返回 16 天上掉下个折妹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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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这个包间安静的吓人。

程洲决定还是自己来打破僵局,毕竟咱是男人么!

而且他瞬间也冒出了一点功利心思:要想成就伟业,与地方实力派结亲联姻的确是一条捷径。刘邦、李世民这些大人物都这样做过。我现在,还是势单力薄,这次碰到折彦璋,也是一次好机会······而且我们也互相有好感,如果我俩能结合在一起,这个姻缘对双方家族都有好处;岂能错过?嗯,折彦璋这种高壮健美的体型,她作为草原儿女吧,性格又过于热情奔放;这在大宋以文弱书生为主流的男人里面,简直有伤风化、不能忍!所以是不会有人喜欢她的,只好我程洲勉为其难接收你了。我这也算是帮老丈人家解决了一个大负担啊,哈哈!

程洲越想越美滋滋,打定了主意,即刻展现出他行动派的果断来——

他用贱贱的、低沉而充满诱惑力的声音来冲击折彦璋的心神:“彦璋,我程洲何德何能?竟然有幸能得到你的认可和垂青,我一时间惊喜交加,我太激动、我太高兴了,我却又患得患失······”

“彦璋,古往今来,多少先贤都曾经慨叹——人生难得一知己!而我俩是何其幸运,在我们年少芳华的好时节,我们就彼此相遇了······这,必定是上天注定的前世姻缘,多情的月下老人,才将你我今日精心安排,省却了我们彼此的苦苦寻觅!我们,再也不必像那些饮恨男女一样,重复着夜夜独自徘徊的孤寂煎熬······”

“啪”,折彦璋的筷子就掉在了地上,她目瞪口呆!

天真少女折彦虽然是边塞儿女,性子足够奔放跳脱,平时想做什么就做、喜欢了程洲就跑来表白——她却也招架不住程洲来自千年后的甜言蜜语了!程洲的演员台词功底可不是白练的。

折彦璋此时被程洲的甜言蜜语忽悠的情意绵绵、芳心迷醉,如果她不是先坐在椅子上的,恐怕此刻已经软倒在地了。

旁边四位女护卫,听的也是目光迷离、异彩连连:这个程金童,对三姑娘说的话语,好像我们边塞草原上的情歌一样优美啊!如果我的情郎也这样对我说话,我定要跟他海誓山盟、生死相依······

“彦章,既然是冥冥中的天意将你我安排,我们就不必循规蹈矩做那俗人之举了。今日,我们就在此定情!我程洲发誓——此生必不辜负彦璋,我会一直爱她、尊重她、听她的话,如果她受委屈了,我一定会维护她;如果她欺负别人让别人受委屈,我也维护她、帮她一起欺负别人;我要永远保护彦璋,让她快乐、让她永远享受被爱的温柔甜蜜······”

‘嘭’,有人支撑不住了。却是一名女护卫被程洲的糖衣炮弹刺激的太过,终于软倒,撞到房间的木柱。

而此时的折彦璋,已经处于死机状态。她两眼发直,呆呆坐着;脑子里嗡嗡的闹腾,完全无法言语了:天呐!他胆子好大——他、他怎么就敢说出这些混账话来?这些胡言乱语语,好羞人呐!真真要了我的命咯······可是,这些混话,却又,又好好听呢,我喜欢的紧;我好想他一直说下去······可爱的人儿啊,不要停,一直说下去吧,让这美梦不要醒来······

——

就跟程洲猜到的一样,折彦璋现在的状况,就是小说里常常写的“叛逆少女”负气离家出走。

折彦璋的情况,稍有特殊。

因为诞生于六百年的将门世家——府州折家,加上折家在府州这个宋、夏、辽三国交界的地方盘踞,几百年的各族混血,造就了折彦璋的强壮基因。

折彦璋生下来就比一般婴儿重的多,一不小心,她长到十六岁就长成了大高个,比大部分同族兄弟们都还高。

她妈就生了她这一个女儿,可是以为身份是妾室,在族群中地位并不高。

折彦璋想在数万人的大家族中不被欺负,想要获得更好的生活,她就只能从小自力更生、自强不息。

折家以武立身,加上府州的环境很恶劣,两面受敌。折家能在这么不利的情况下延续六百年,靠的就是不分男女老幼都把自己锤炼成战士!所以,才有‘佘老太君’的传说流传千年。

折彦璋从小就必须跟哥哥们一起在家族跑马场、箭坊、功房摸爬滚打,一视同仁的勤学苦练,结果就练成女子健美冠军了。

她父亲是一代名将折可适。父亲倒不是不喜欢她,只是家里子女众多,他又是朝廷任命的府州(今陕西府谷周围数县)都总管;节制诸军事,军务繁忙,家中难免照就顾不到了。

这天,折家大房妈妈就提到:彦璋十六岁了,无需再练武射箭,难道如今还真要你上阵杀敌不成?你啊,趁早练习女红刺绣吧。我已经帮你物色一家将门高户的衙内公子······

折彦璋哪里能听进这些话语?盛怒之下,竟带着平日对练的几个女家将离家出走。

边塞的儿女最向往的地方,自然就是中原了。

就这样一路南下,一直游玩到洛阳。折彦璋小时候,听教书先生将的的最多的就是‘伊川先生’新圣人,所以趁着难得跑出来一趟,就奔小城伊川瞻仰。

她真到了伊川,却发现这里的掼跤好不兴盛!正好连续几场看到那蛮痴儿程洲大发神威,最后那天把黄河跤王也赢了······

第一次出门的折彦璋,就跟追星的粉丝一样,连续几天为自己的小胖子欢欣鼓舞。她带的钱也很快要花完,于是就来个狠的,把剩下的钱全买了蛮痴儿赢,还选了高倍数。结果,这下真的是赌对了——大赚一笔!对蛮痴儿更加崇拜了。不过,这要是没有后来的一系列突变,折彦璋也还不至于就对蛮痴儿程洲情根深种。

折彦璋赢钱当天,刚刚在金柯楼领了一大摞“会子”(这纸币比金属钱币购买力稍低,丁文他们是欺负她不懂行情,只付纸币给她)回客栈,正开心呢,就听到心爱的掼跤明星“蛮痴儿”暴毙在回家路上······

这个突发情况,对才第一次出门的小姑娘来说,简直太残酷、太伤人了,她完全傻掉!

折彦璋待在自己客房,几天都情绪消沉,茶饭不思。后来突然又听说“蛮痴儿”被老君复活了······他复活了?!这——人生起起落落,反复太快,太刺激啦!对她幼小的心灵,冲击太过强烈。

等于是伊川数天的新闻头条都被程洲承包了。这一系列狂轰乱炸式的意识输出,跟洗脑似的,就把程洲这个人深深的种在折彦璋心里了;有了这些复杂背景,这才导致了今天的“真情对对碰”发生。

程洲在怀里摸索一会儿:咱还是准备不充分啊,拿什么当定情信物呢?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最重要是,要把事情定死了、落实了。 终于,程洲只摸出一枚铜钱。他盯着仔细看这铜钱,因为他自己也是第一次看是什么钱,接着就说:

“金银珠宝之物,流于俗套。我这里,却有一枚大唐‘开元通宝’;这是我母亲在我小的时候给我压身的,说是借大唐盛世帝王之气以驱邪魔,护我周全。它相当于一个护身符,今天,我代表母亲送给新妇,她老人家也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说完,就一把将折彦璋从座位上拽起来,将铜钱放在她手心里,帮她合拢手指,并紧紧握住······

包间内几人都被程洲的一顿轰炸给弄晕菜了,折彦璋又是欢喜,又是窘迫。

她脸涨的通红,心思只能顺着程洲的思路走,“我,我这,也只有一个随身香囊,送给你吧。”折彦璋艰难的把手从程洲手里挣脱出来,从怀里拿出香囊,闪电般迅速塞给程洲,就想缩回手来;却又被程洲及时抓住了她的厚茧大手。

程洲有力的握着她的手,诚恳的说:“你我即定了名份,我把家人、朋友介绍给你认识先。”

折彦璋脑子仍是晕乎乎的,只晓得点头。程洲牵着她的手,对那四个女家将说:“我们去去就回。”就带她去那隔壁金可来钱庄。

四个女家将,等他俩出门,走了一会儿,才猛的苏醒:

“啊呀呀!三姑娘被诳跑了!”

“怎的叫诳跑了呢?明明是三姑娘主动请他来喝酒,自己还掏出贴身香囊赠送与他。”

“就是就是,我看三姑娘啊,是千肯万肯······”

“就这么,就、就他俩私定终身了?这是不是太草率了······”

——

程洲此刻的心里却是无限感慨:白捡一老婆啊!

在这大宋,十六岁不算早恋吧?

这古代啊,防止早恋倒是有绝招:在你还没来得及早恋的年龄,许多父母都已经开始张罗给你结婚了;不少人在十四五岁就生了孩子,再也来不及早恋了······

下午回家的路上,折彦璋终于恢复正常了。

她和四个女家将沿路说说笑笑,对官道两侧的农家秋收场面很好奇,毕竟中原的生产、生活方式,与遥远边塞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徐鳞看着这五名女壮士,皱了皱眉。

徐鳞在“金可来”猛然听到程洲介绍:这是我未过门的新妇······徐鳞当时内心是崩溃的,甚至觉得自己有罪——就因为自己一时大意,没有留在程洲身边照看,所以导致没接触过女人的程洲被这边塞狄夷迷惑;徐鳞有点自责。

哼,这狄夷女子,身形竟端的雄壮!?这样的女子,在中原只能去作那“女相扑”才可有条活路。蛮痴儿怎会一眼看上她了?不知情的,还以为金童有“龙阳之癖”呢。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啊!我也无法可想了,你开心就好。

折彦璋却又说道:“我只管到这边耍子,未曾想到,中原的掼跤比边军还厉害”。

程洲答曰:“这却是必然。因为边军练的杂,需要训练的内容太多,不可能拿全部的时间来练掼跤。而中原的掼跤已经专业化了,跤手长期参加比赛,切磋的机会多多,赏格又高,自然就促进了技术升级。”

折彦璋听他说话,怎样都是喜欢的。又觉得程洲用词好新鲜,什么‘专业化’‘技术升级’······这是在哪里学来的奇怪句子?却又感觉很贴切,表达的意思也挺好懂的,可能是太上老君在天庭教他的这些吧。

——

在家里出来的时候,程洲却早已分配了任务了给姐姐。

程淑一大早就召集了人手,给院子侧面打通一道门,再在这外面围了栅栏,养了代步四头骡子。

养骡子,是因为价钱比马便宜一大半,还耐粗饲,不需要跟喂马一样喂“精料”,后续花费又少。骡子耐力好,速度也比驴子快多了,性格又温顺,速度又不会太快到让新手难以驾驭;最是适合给程洲这样不会骑马的人了,骡子就相当于一台初学驾驶的教练车吧。

而且马很娇贵,养马的专业技术要求太高。综合成本和使用便利来看,养骡子要比养马适合现状。程洲全都是仔细权衡利弊了的——要想成为最后的游戏胜利者,不该花的冤枉钱一分也不花,赢在细节!

待程洲回到了家里,牲畜栅栏已经完成,骡子正吃着干草。

屋里面新添置了家具,屋顶上又新上了几块明瓦(琉璃瓦),整个家里面亮堂堂,有种温馨舒适的气氛。程洲看着很满意,夸奖姐姐这一天之内的功劳可是大大的!

安排五女在新布置过的厢房住下,倒还算干净。姐姐程淑却对折彦璋大有好感,跟她很快就亲近起来。可能因为程淑她自己太瘦弱了,“羡人有、恨己无”,折彦璋强健的身体引起她极大羡慕。

程洲单独拉徐鳞到一边驾驶教练车,哦,是骑骡子。

边骑边聊着,“现在啊,我们起始的势头还不错,但我们志不在此。徐兄这一身的战阵本事,岂能沉沦荒废?我自不瞒你,数年之内,天下必当大乱!徐兄要想重振家业,就在此刻;我们要只争朝夕,早作准备。”

“今日咱们的小小钱庄,等来了折家姑娘,别的大主顾却未必会前来。我想请徐兄主动联络那‘中贵人’杨戬、洛阳‘小孟尝’、都虞候宗破,能和他们见面最好;不管他们来我们这边、还是我过去找他们都可以。你跟他们讲明白——我蛮痴儿却不似那丁文般只顾敛财,我宁可少赚,只为交朋友!只要他们投钱到我们的钱庄,将来的分账比例,各家可以提高一成!”

“另外,武晨跃守在钱庄里守着,你却要费心去找两个警醒人儿轮流值更,不一定要多厉害的高手,只需找早年混江湖的归老就行。跤场附近人员众多,只要能及时发声喊,就足以吓跑暗贼。”

徐鳞连连点头记下,程洲又勉励他:“我程洲只是一个平民子,家世想来远不及你徐家中落之前。我一个人能做的毕竟有限,你要担起担子;很多事情,你完全可以临时做决断,我对你寄予厚望!”

“我并不期望乱世,可这世界的运行实在复杂;我们一起携手应对吧!”

“只要我们做好准备,待到那风云激荡之时,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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