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九十一章:子白与妙歌私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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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哑口无声,朝臣们把目光集中到姬容的身上,但旋即发现不对,又把目光转向未喜,一副看热闹的嘴脸。有了巫女的存在,未喜这个大巫师也便形同虚设,他的权力会被全部收归于巫女,从权倾朝野变成一文不名,从权力的巅峰直落云端,当然会成为笑柄。

中山国的朝臣都是空有虚空的官员,能看到与自己同命相怜的人出现,多了一个惺惺相惜的对象,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日后也会是一桩笑谈。能见证这样的历史时刻,谁都是伸长了脖子,翘首企盼。

姬丹走后近三十年,中山国的朝野一片污浊,也该是时候肃清朝野,改换门庭。虽然不知道苏白是怎样的一个人,但一个十六岁的王室公主,也比未喜好对付。

未喜却不以为然地勾了勾唇,气定神闲地说道:“前些日子公主抱恙,而巫女受封仪式冗长而又繁琐,本座与太子商量过,等公主身子好些了再说。但是眼下公子来提亲,提亲之后势必要成亲的,这又是一番忙碌。是以,本座想过了,还是……”

田宗彦不听他这番解释,强硬地打断他:“本公子所娶之人乃是你中山国的巫女、赵国的长公主,没有这双重的身份,名不正而言不顺,本公子是入赘,试问她在中山国中没有这个身份,本公子入的是谁家的赘!本公子抛家弃子,只为心中的那份执念,以为有了这样的身份,我便能光明正大的入赘。看来,还是本公子想多了。看来要让这桩婚事名正言顺,本公子与贵国一战,怕是在所难免了。”

这就是田宗彦,解决不了的事情,便用战争的方式决一高下,再多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事情一旦上升到战争的高度,那便不是一般的问题,必须严肃对待。

正殿之上,风声鹤唳,未喜的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似乎有除掉田宗彦而后快的凛凛杀意。可田宗彦是何等人物,他在磨刀之前,必须先看看他的刀够不够快,够不够锋利,能一刀解决掉他,而不是任由苍狼卫的铁蹄踏破中山国的国土,生灵涂炭。

但未喜并非是一个仁德之人,百姓的死活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他要的是手中的权利,只要牢牢握着,什么都可以牺牲。

“公子彦与公主情感动天,但成亲是你二人的事情,与中山国全无干系。她的身份与你们能不能成亲,并无直接的关系。齐人不能纳妾,你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这笔账如何能算在中山国的头上?”未喜冷嘲热讽,“公主乃是我中山国身份尊贵之人,并不是公子想娶便能娶的!”

田宗彦把苏白的身后一掩,冷笑道:“如此说来,大巫师是想兵戎相见了?本公主素闻中山国乃是大巫师当家,国君等同于虚设,本想这桩亲事是国君亲口允诺的,谁知这国君抱病,太子主理朝政,大巫师这厢就改口了。日后若是太子登基,也不过是被架空的傀儡罢了。也怪不得大巫师不想让苏白继任巫女,原来是这个原因。既然如此,中山国也该变一变了。”

姬容端坐大殿之上,却插不上一句话,全让未喜都说了,并且与先前说好的全然不同。他们商量好的,要让这个假冒的苏白嫁给田宗彦,等成亲了之后,将田宗彦的兵马招揽到中山国,以便他们日后图谋天下。可转眼间的功夫,却成了与田宗彦开战?

“公子见谅,大巫师无意冒犯,只是替公主着想罢了。”姬容笑着开口,“众所周知,我中山国的巫女干系重大,一旦娶了她便等同于得到整个中山国,她的亲事不能草率行事,自然要找一个她喜欢的男人,一生一世相守。而不是只看中她身份的人,图谋不轨。”

姬容反将田宗彦一军,虽处处为苏白着想,可也是在为未喜开脱,但又表现出国君维护国家的一面,为自己很好地树立形象,为日后继承国君之位打下良好的基础。

但这点小心思落在田宗彦的眼中,却不值一提,“那么依太子之见,本公子为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子,舍弃发妻亲子,受国人唾弃,遭列国指责,甚至会连累苏白,让她还未接掌巫女之位,便落下坏人姻缘的名声,这就是我一个有担当和责任的男人,应该做的吗?两个人的亲事,不仅仅是因为我们想要在一起,而是我们有一切成熟的条件,让日后的每一步都不再受人非议。”

苏白一直神游天外的思绪被他一番话拉了回来,心底微酸,可这确实是她目下最渴求的东西。她想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而让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变得顺理成章,不仅仅是对他的那份感情。

在场的朝臣纷纷侧目,发出赞许的议论,依然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等待着姬容和未喜的决断。

未喜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妙歌没有出现,而子白也没有出现,到底是什么哪一方出了问题,他根本无从知晓,连丞相府安插的眼线都说没有看到妙歌的出现,而子白从昨夜开始就不在府里。他们去了何地,到底是谁生谁死。若是真正的苏白死了,这桩婚事答应也是无妨的。可要是苏白还活着,他便是处于被动的地位。

姬容的心里同样也在计算,答应这桩婚事对他有利,还是对未喜更有利。这个国家被巫女和巫师控制太久,国君形同虚设,永远都是享受着国君的待遇,可却得不到国君的权力。从他懂事起,他就想把属于国君的权力抢回来,而不再处处受制于人。

可是那个苏白是未喜的人,她一旦上位,权力仍是落在未喜的手中,于他没有半点好处。召公答应田宗彦是一回事,可眼下他才是做主的人。但一旦他不答应,田宗彦率兵攻打中山国,他便成了百姓的罪人。既然未喜反对,他不妨反其道而行之,既不会成为罪人,又给未喜添堵。

“既然公子彦情真意切,但看表妹的意思了。”姬容顺水推舟,把问题又推到未喜的一方,他决对不能做国家的罪人。

未喜狠瞪了他一眼,柔声对苏白说:“公主,不知您意下如何?”

苏白此时不敢说话,她害羞地点点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楚地看到她,而不至于再被未喜歪曲。

姬容趁势说道:“既然如此,巫女的受封仪式也要尽快举行,不能怠慢了公子彦。”

未喜根本没有机会说出反对的话,大司农立刻接旨操办受封仪式,其他官员纷纷表示,会配合大司农,把这时隔数十年的巫女授权仪式办得风风光光。

苏白长舒一口气,趁着未喜兴师问罪前,死命地躲在田宗彦的背后,就像一只考拉。这样的行径落在朝臣的眼里,都理解为害羞的表现,一笑而过。

田宗彦带着她回到东晖殿,下令紧闭殿门,任何人求见都不能放行。

散了朝会,姬容收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妙歌和子白私奔了。报信的人是陌离,他按照苏白教他的,一字不漏地背给姬容听。还没离开的未喜面色惨白,急切地想要出宫,亲自把子白和妙歌找回来。

“此等丑闻,不宜声张。”姬容当机立断,“孤派出禁卫军暗中寻找,他们应该不会走远。”

未喜无暇顾及其他,迈开步子便离开,把丞相府和妙歌府上的眼线暗桩都召集过来,挨个严刑拷问,绝不放过蛛丝蚂迹。而这一切被长田手下的斥侯一一看在眼里,回去向苏白禀告。

苏白听后,表情放松下来,“今夜可以睡一个安稳觉,未喜暂时不会怀疑到我头上,这几日就说我为了受封和婚事做准备,要去温泉行宫静养,谁也不见。你们把妙歌看好了,绝对不能让未喜找到她。”

长田大笑,“未喜怎么可能找到她!”

苏白也笑,“没错。”

未喜被妙歌与子白的失踪弄得焦头烂额,手下的人一无所获,甚至连他们离开的方向都没弄清楚。于是,他把范围缩小,认为他们并没有离开灵寿城,或许还在他们其中一个的府中。既然他们能瞒天过海,为何不能藏身于其中呢?

苏白对未喜这一番推断十分赞叹,“不愧是大巫师。”

“可即便是如此,他不也是找不到人。”田宗彦一脸严肃地看着兵书,眸中的嘲讽之意并未掩饰,“你可想过,要如何处治未喜?”

苏白托着腮,把玩着她的手术刀,“杀人不是我的风格。”

“你的意思是,杀人是我的专长?”田宗彦抬眸,“要我替你解决他吗?”

“那倒是不用,我不杀他,自然会有人想杀他。”苏白不担心未喜的生死,以他平日的作派,会有很多人想他死,而首当其冲的便是姬容。

这时,在外面打探消息的长田狂奔而至,“不好了,未喜向各国广发国书,请他们参加殿下的受封仪式。赵国已来人回复,说赵国的长公主已经死了,殿下是假冒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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