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十六章 天牢索贿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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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爱匆匆赶回皇宫,听小黄门说太武帝拓跋焘正在上书房批阅奏章,便求见太武帝。

上书房内,太武帝见宗爱跪于面前,问其何事。宗爱奏曰:“皇上,臣奉皇上旨意与太子一起巡视天牢,见太子言语之间,似有开脱犯官著作郎宗钦之意。臣对皇上忠心耿耿,此事关系过于重大,不敢隐瞒,特来报于皇上知晓。”

太武帝呵呵道:“太子试探宗钦,这正是朕的意思。闻得宗钦为官清廉,不趋炎附势,太子及高允力保宗钦,朕欲特赦宗钦,故命太子与你前往试探之。”

宗爱跪拜道:“皇上,臣亦闻得宗钦乃饱学之士,为官不得志,对朝廷颇多怨言。若赦免宗钦,恐后人仿效,自此以后,诽谤朝廷者众多,大损吾皇天威。”

太武帝略一沉吟,宗爱偷眼见太武帝为已言辞所动,赶紧再奏道:“臣闻宗钦之人,时常口出怨言,且极具心机。皇上要试探宗钦,令太子殿下前往,恐太子亦为宗钦所惑,皇上不得知宗钦其人。”

太武帝惊道:“这是何故?”

宗爱道:“崔浩大逆不道,理当诛其五族;秘书府一众官吏,皆参与《国记》修撰,俱都获罪。今皇上心存仁厚之德,怜高允之才而特赦之,又免秘书府众犯官满门抄斩之罪,真明君也,天下之人无不感皇上恩德。”

“宗钦心思缜密,知皇上喜忠骨之士而恶谄媚佞臣,又知太子殿下以仁厚著称,虽身陷天牢之中,自知必死,然见太子前去问话,已猜皇上有赦免之心,故而压心内恐惧求生之心,而面露忠贞之色,实为欺皇上与太子耳。”

太武帝大怒:“宗爱卿,此事当真如你所言,朕必杀宗钦这等谄媚之徒。”

宗爱心中暗喜,却脸露惶恐之色道:“皇上息怒,臣也只是听闻宗钦为人,不知真假。臣闻得太子府给事仇尼道盛和侍郎任城两人平日仗着太子的庇佑,多有专横跋扈之举,朝臣多有怨言。皇上何不令二人前往天牢,再试宗钦?”

太武帝疑道:“朕也多次接报奏章,言道仇尼道盛与任城二人恶行,只是念在太子面上,没有处罚此二人。此二人为佞臣小人,如何当得巡视天牢之重职?”

宗爱道:“皇上,以小人前往试之,方显宗钦本色。仇尼道盛与任城二人,喜收受贿赂。若二人奉旨,前往天牢,则必向众犯官勒索钱财。而一众犯官,为了保命,必向此二人大肆行贿。”

“若宗钦果为忠直之臣,他必痛斥二人,二人必回报皇上,多言宗钦坏话。若二人在皇上面前为宗钦求情,则宗钦必贿赂之。如此,皇上自见分明。”

太武帝点点头道:“宗爱卿,汝言有理,朕准奏此事,明日便让仇尼道盛与任城前去天牢巡视。”

拜别太武帝后,宗爱唤来手下心腹太监贾周。守爱与贾周耳语一番,贾周领命,立即飞奔太子东宫。

太子拓跋晃正为《国记》一事是否再起波澜而心神不宁,闻得贾周求见,正欲打听宫中父皇意思,便匆忙出来于偏殿召见贾周。

贾周拜过太子,太子问其深夜求见所为何事。贾周道:“臣闻得太子殿下在皇上面前力保高允高大人,又保著作郎宗钦不死,臣亦深感太子殿下仁厚。今见中常侍宗爱于皇上面前进言,诬陷太子殿下保宗钦,实为收买人心,施朋党之举。”

太子大惊,知道宗爱素与已不合,又得太武帝宠信,若真于太武帝前进谗言,恐与己大为不利,忙问贾周祥情。

贾周道:“宗爱于皇上面前言道:著作郎宗钦面似清廉,多与群臣不合,实为仕途不得志而时出怨言之人。宗爱力劝皇上杀了宗钦,皇上心生疑虑,将于明天重新委派两大臣前往天牢巡视。”

太子大惊,急问贾周道:“贾公公,请问皇上明天将派谁巡视天牢?”

贾周笑道:“太子殿下不必惊慌,皇上明天欲召太子府给事仇尼道盛和侍郎任城前去天牢巡视。臣特来告之,一则因为太子为仁厚之主,二是因为臣平素常让宗爱欺压。若太子殿下日后继大位,还望太子殿下为臣作主。”

太子方才心安,令手下以千金赠与贾周以作报答。贾周谢恩而去,太子急召仇尼道盛和任城进东宫,密嘱此事。

仇尼道盛和任城听得太子之言,心中大喜。两人私下计较,欲在天牢众犯官身上狠狠敲诈一番。

第二天早朝之时,太武帝果然宣旨命给事仇尼道盛和侍郎任城前往天牢巡视,却并不言明让两人所去为何事。

仇尼道盛和任城威风八面地来到了天牢之中,他俩已从太子嘴里得里,秘书府众官吏以著作郎闵湛和郗标二人,最为谄媚。于是,二人直接来到了关押闵湛和郗标二人的牢房里。

闵湛和郗标二人,见太子府门下给事和侍郎突然来到天牢之中,心下暗喜,寻思这必是太子仁厚,在皇上面前求情而欲不杀尽秘书府众官吏因而前来天牢巡视。

果然,只听得太子府给事仇尼道盛说道:“闵大人、郗大人,你们两位触犯天颜,理当诛灭三族。然当今太子殿下仁厚,为汝等求情,只杀妆等而赦免汝等家属。不日即将问斩,我俩奉皇上之命,前来巡视天牢,妆等有何话要说,可直说之,我俩当为转达皇上听闻。”

闵湛和郗标二人,喜猜人心思,也知道仇尼道盛和任城的为人,见状立即心领神会。闵湛对仇尼道盛和任城道:“二位大人,犯官闵湛尚有田产百亩、宅院三座,若得二位大人于皇上面前美言,闵湛定做牛做马以报二位大人。”

郗标赶紧也跟上表态,二人于天牢之中,当即写下全部家产转让给仇尼道盛和郗标的字据。仇尼道盛和任城假意推辞一番,欣欣然收下字据。

秘书府本为清水衙门,并无什么油水。闵湛和郗标也是因为主修《国史》,从中贪得银两,又因为刊刻《国记》于石碑,收受了大量工程贿赂,这才置下家产。其他著作郎皆一贫如洗,见到仇尼道盛和任城问话,只是一味哀求乞生,并无好处献于两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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