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了些现况，展望了下未来，气氛融洽起来。桑零不免说起当年他不告而别的事来。上次刚莫名其妙想起往事时虽略提了提，但并没有详说。如今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正好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否则就算面上谈笑风生，心中总有那么根刺在。

“唉，此事是我们做的不地道。”战歌面露羞愧之色，“当日，我误伤了你，看你被送进医院，吓得不轻，又担心你，打听了你去哪家医院，就跑回家翻了自己刚攒的几个钱准备去医院看你。刚好遇到我妈回家烧饭，她听说你晕过去了，又听说小光他爹是个没事都要找事的街头恶霸，吓得不轻，就不肯让我去医院。她自己去了无意中听到医生说你脸上可能会留疤可惜了，怕你爸妈来找麻烦，也怕小光他爹来找麻烦，就硬拖着我搬家了。你知道，我们家本就是租的一个小破屋，也没什么家什，略加收拾就可以走人。唉，我也不祈求你能原谅我们，只是……”他看看桑零额上的疤痕，声音坚定了些，“我会努力恢复你的容颜的。”

桑零忍不住用手轻抚了下额上的疤痕，脑海中回闪过独自在操场上踢碎石子，想象小朋友们跳舞的情形，眼神有些黯然。恢复容颜？这世上还没这么好的药。否则爱女如命的桑老爹桑老娘早给她求来了，还用得着让她顶着个丑女的名声过活？游戏中，她也有疤痕，却淡了许多，小了许多，刘海还堪堪能遮住。现实中……唉，只能说他当时真的太用力了。

轻轻甩去心中的不快，她扬起头，眼神明亮，淡淡地道：“没什么原谅不原谅，那都过去了。我，也习惯了。”习惯了丑女的日子。

战歌默默地看着她，心中暗道，快了快了，那药已快研制成功了。只要，只要再攻克最后一道难关。阿零，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重新成为一个漂亮的姑娘儿。至于现在，就让自己陪你着完成游戏任务，当先还你一点利息吧。

或许是揭开的当年他搬家的真相，让桑零除去心中疑惑的同时又在心中植上了一枚刺。虽然他坦白，但对于他，还有他妈妈，她心底还是有一点点不快的。毕竟，当年他们选择了逃避。

桑零于是面上就显得有些冷淡，战歌知道当年是自己家做得不地道，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帐篷。过了片刻，再入帐篷，却发现桑零坐在凳上，趴着桌子睡着了。游戏中原本是没有日夜的，最近为了更接近现实，刚刚分了日夜，分了春夏秋冬，分了阴晴雨雪。因为一切是超级电脑控制，并不需要玩家全部下线，只是发了个系统公告就悄无声息的升级了。

夜晚有些凉，虽然帐篷里没有风，也不知道系统是否会设定着凉，战歌默默看了她一眼，还是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件白色的斗篷，轻轻披在她身上，然后出了帐篷。

趴着睡总是睡不久。桑零很快醒来，揉揉发麻的胳膊，酸涩的脖子，看着斗篷发了会呆，随后自嘲地一笑。这么恶俗的镜头也会出现在她这个丑女身上，呵，可真是难得。看看战歌并不在帐篷内，想把斗篷送出去，又觉得暂时心里还没转过弯来，没啥意思，想想他应该不止一件衣服，就没出去。

抚着桌子，桑零不由地担心起兰罗.左来。这么长时间，按理他应该传送过来了。他是个那么重承诺的人，不可能平白无故违约的。难道他们遇到了劲敌，还是传送阵出了什么问题？虽然百晓舞儿答应的是下次他们单独旅游时尽量保证她的安全，可她是那么一个玲珑剔透的NPC，不至于那般死板，再说也知道他仅有一次生命，应该，应该会照看好他的。

在帐篷里踱来踱去，她的心情七上八下，有点点小烦躁。最后，困意袭来，又实在受不了趴在桌上睡，就安慰了自己一句在外不能太讲究，爬到床上睡去了。开始没想盖被来着，后来睡着了，觉得有些冷，手碰到柔软的被子，不自觉地把身子往那边缩，再后来，慢慢地动伐动伐，就盖上了。

早晨，战歌走进帐篷，看到的就是她盖着被子呼呼大睡的这么副情形，眼神不由地暗了暗。再想到日夜系统刚刚才启动，这应该是桑零度过的第一个游戏夜晚，心情好了一些。当然，这也是他的第一个游戏夜晚。

再过了半晌，桑零醒来，走出空无一人的帐篷，看战歌不在，将帐篷封印成卡片收入储物空间。四周看看，听不远传来些声音，就走了过去，发现战歌在独自练剑。

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剑士装，手中的长剑洒出点点光影，绿色的草屑伴随着五彩的花瓣顺着剑影舞蹈，空气中远远飘来淡淡的青草味和花香味。

桑零慢慢走过去，心中泛起一点涟漪。经过一个晚上，她想了不少，最终决定不拿别人过去的错误惩罚自己的心情。心情好才能容光焕发，她已经不美，不能再憔悴。

战歌收剑，发现了她。看她目光游离，发上沾了些晶莹的露珠，在晨曦下熠熠发光，衣角也有些湿润，忍住心中想揉她头发的冲动，他淡笑道：“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经过了一个晚上，他决定将往事埋在心底。反正要补偿的。

桑零回过神来，狐疑地道：“不打怪练技能也有经验值拿吗？”

战歌有些诧异，笑道：“你不知道？传说中，直接练技能虽没有经验值奖励，但可以增加技能的熟练度。同样一个剑招，同样一个等级，决定胜负的就是熟练度和现场的灵活机动。而且，只有初级技能熟练度练到80%以上，才可能学中级技能。所以，不打怪的时候，你也应该多练练技能才是。”

桑零笑道：“我还就只学了初级技能，你可莫要笑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