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二十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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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宏宇,你欺人太甚!今天早上说的要离婚,下午就等在家里让我签字。六年了,你对我真的没有一丝好感,一丝留念……就这么讨厌我吗?”秦岭终于放下一贯的矜持,流下了属于女性柔弱的泪水。

这是郝宏宇等待了好久好久都不曾等到的,今天太迟了,曾经多少次郝宏宇希望她不是那么刚,那么烈,那么暴……但此刻都已不那么重要了。

“好吧,钱我放在这里,什么时候你想签字了跟我联系。”

郝宏宇说完这话,迟疑了片刻,拿了两张纸巾走近秦岭,“对不起,其实你有很多的优点,只是我们不合适。”

“你是准备和她走到一起吗?”秦岭含着泪问。

“怎么说呢,其实,你相信吗?但我承认我是放心不下她……”

“到此为止吧!谢谢你还能留一份自尊给我,明天等我找了房子后就给你去电话。”秦岭又恢复了“冷静”。

“不,房子留给你,我不要。”

“房子给我,你到哪里住?”

“这你别管,照顾好自己就行。”

一起生活了六年,六年是那样的匆匆,她看不惯他的忧柔,他的自闭,他接受不了她的偏激,她的苛刻,分手之时他却看到了她内心的脆弱、善良。

……

好久以来,不曾踏实过的王蓉,昨天听宁子说贷款批下来后,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中午吃过饭后,就来接班,每个人都沉默着,仿佛哪位领导仙逝了在集体默哀,两点钟后,小炯来上班了。

“何小炯,宁子呢,怎么还没见她下来。”

“她请假了,今天没来上班。”

“没听说呀,她怎么了?”

“怎么了?你过来。”

“你们俩合计的那笔贷款泡汤了,估计她和以红还动了手。”看王蓉来到身边,何小炯说。

他是声音不大,对于王蓉却是晴天霹雳,好不容易想出的办法就这么没指望了,还害得宁子又为自己受委曲,她的眼泪涮地就流了下来。

“王蓉,别这样,清早,李主任要我通知你,我就怕你伤心,至于宁子也没什么,不过争吵了几句,明天就来上班的。也真是的怎么就让王以红知道了呢,他一个电话打给李主任,宁子气不过,就和他闹了起来,我估计是这么回事。”何小炯一边登记重要空白凭证,口里一边说。

也不知道王蓉听没听到小炯的话,擦干眼泪坐到座位上就发起了呆,两个搭挡轮流问她话也不见她理会。

“下班了,王蓉姐。“

小炯走了过来,“不就是差这几万元钱吗,还有二十几人没还清,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我知道,这钱不算多,做生意或外出打工人吃点亏,说不定一年半载年就赚回来了。可你不知道,我从十五岁就出来了,这么多年一路走来,还是付出了很多,尽管眼前的生活不是我希望的,一旦失去,而是这种方式辞退回去,我的家人会怎么想?”

“好了,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来大帮小助,你还是回去,明天还要上早班呢?”

“小炯,麻烦你跟郭主任说一声,我明天就不来了。”

看着王蓉一心事重重的样子,小炯不忍推辞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上午,宁子来上班了。

“宁子,看你;把头发盘上去干什么看起来成熟多了,”郭主任自到宁子后说。

宁子赶紧用手扪住了,她为了将头上的伤疤遮住早上梳了好半天呢。

自来上班后宁子一直在留意王蓉,到了九点钟还没看到她,心里便琢磨开了。

这件事李主任是怎么处理的?宁子还不知道以红已经跟李主任说明了贷款的由来。

“小炯,怎么没见王蓉来上班?”到了十点钟还没见着王蓉影子的宁子问小炯。仿佛是要从对方的脸上找出所有的答案。

“你和以红的事她知道了。还有贷款的事也没批下来。”宁子听小炯这么说,眉头又皱了起来。

“你今天是怎么了连结两笔利息都算错了”储蓄柜上的复核员拿了凭证过来对宁子说

“宁子你去检查信贷挡案,我来临柜”小炯说完拉宁子两人对换了坐位。

宁子手里翻着挡案,心却放在了王蓉的身上,她没来上班干什么去了呢?刚刚有了-线希望贷了这笔款把前面的责任款还了,至少可以延缓一段时间,慢慢想办法,却又被戳穿了。难道说她真的要因为还不上这四万多元钱的贷款和黄小武-样被开除工作籍吗?这样想了一会她实在忍不住了问小炯道:

“小炯,你说王蓉会在家里干什么?”

“这我不清楚,八成是心里难受在家里睡觉,你呀,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好还替别人操心,结果呢?事得其反。”

宁子和小炯正在议论王蓉的事,李主任带着市检查组的两个人走了进来,问前天网络中心的小程把借据全输进去了没有。

宁子回答说已经输完了。

听到这话戴着一副近视眼睛,长得有些矮胖的检查组周组长,伏到了办公桌上,靠近新安装没几天的电脑,很快便敲出了刘伟责任贷款的笔数金额69笔87万。

“今天中午两点钟,你们把这些借据复印件给我们”周组长说完这话看着李主任。

“你怎么说就怎么办吧”,李主任沉声说道,仿佛这句话耗去了他全身的体能。

为什么要复印刘伟的借据。是有问题吗?带着这个疑问,翻出借据复印完了的宁子,来到二楼办公室,只见检查组的三个人正在询问刘伟的一个贷户,宁子放下复印件走下来时,听见其中的一人说:“我们希望你实话实说”。

宁子的心当时就沉了下去,难道刘伟的贷出去的款有问题吗?如果有问题李主任一定会说给秦姨听,秦姨的心里是放不下事的。对了,李主任就住单位营业室楼上,到了李主任的家去问问,秦姨正在和邻家的两个老人拉家常。看见宁子忙迎了上来。

“今天这么忙呀?还没吃饭吧,快我今天煎了你最爱吃的小麻鱼”

“不知为什么检查组,这么急等着刘伟责任贷款的复印件,”宁子一边接过秦姨递过来的筷子,一边说。

“也只迟了一会,我是耽心你还记挂王蓉的事不来吃饭。和以红说话没有?再不为别人的事伤了你们的感情,听到没有?”见宁子没反应,

“你呀,李主任前天都说你了,考虑问题太简单,帮朋友也要量力而行嘛“

“秦姨,我知道了,单位里还有事我走了。”宁子匆忙吃了几口饭菜,便来到了营业室。

宁子想:如果刘伟真有事,秦姨一定不会不提,倒是说起了王蓉,又让宁子的心放不下了。她来到座机旁,拨通了王蓉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她婆婆。她说王蓉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都叫了好多遍就是不肯出来,也不知她在里面干什么。

放下电话后宁子坐在凳子,合上双手,双眼紧闭地将头靠在桌子上,“何小炯,你快来,放我两个小时的假,快点,快点!”宁子的心里默默地念道。

宁子这边为王蓉的事愁肠百结,秦岭却为自已的婚姻进行着无尽的思考,昨晚郝宏宇的所作所为让她对他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郝宏宇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记得刚进入信用社时,秦岭就给自己定的目标,就是要做一个遵纪守法,有上进心的知性女,是什么原因?使自己在这短短的几年里,一心只顾追求名利,而放弃了女性最为基本的东西:通性达理,善解人意,以至于连家都失去了呢?如果真能于他所愿,改掉尖刻的一面,处处与人为善,他们的婚姻是可以维持的。

至于她和宁子,无论宁子长得多么美丽,对她产生不了威摄力,秦岭认为,宁子属于花瓶似的美女,同事刚接触她时会让人产生爱怜,怜香惜玉的情素,但时间长了,便会使人厌烦,而相反那些姿色一般,心智极高的女性,往往更能俘获男人的心,更能把握现实,操纵现实,抓住幸福。就象张敏,尽管相貌平平,但她会找理发师打理,美容师化妆,整天把自己修饰得光鲜亮丽。她相信郝宏宇和宁子不过是逢场作戏,是他太过寂寞后情感的渲泄,只要他们有复合的机会,她一定会珍惜,错就错在昨晚不够冷静,不该在他从包里拿出的协议书上鉴字。事已至此,只能尽快想办法补救了,她想一方面阻止他们俩人会面;一方面自己放下架子以情动人,让他回心转意。

早晨她就找过建东,因为建东很忙,这时建东才匆匆走进秦岭的办公室。

“秦姐,什么事?找得这么急?”

“我和你宏哥分手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说?”

“昨天晚上他给了我0万,看样子已经铁了心了。

“要我如何说呢?从来没听你们说起过这件事,怎么就离了呢?”

“这两天你忙,不知道发生的事,前天宁子和以红吵嘴,可能还动手打了,刚巧那晚他没回来,我问他是否和宁子在一起,他没否认还一无所谓的样子,你说我气不气?”

“嗨;你就为这事?他们俩还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宁子单纯的很,不过是把宏哥当成了大哥哥,一个谈得来的朋友,说说心里话,你们俩,叫我怎么说呢,”

“你不需要宏哥的任何什么,你太好强了,是你和以红导致了现在的局面。你想,宏哥把十几年前,看到一个小女孩怎么打动了他的心,让他苦苦寻觅等待多年虚无漂渺的梦,都说给我听,如果他喜欢宁子不早就告诉我了。”

“所以说出离婚的话后,我就后悔了。找你来就是希望你帮我去问他,是否真的喜欢宁子,如果有这回事;我心甘情愿的退出,如果是误会;我下决心改掉不好的性格。”这是秦岭第一次体会婚姻带来的危机,眼里充满希望地看着建东。

“早这么想,你们俩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宏哥体贴心细,又有经济头脑,你再到哪里去找这样的人?我去了,请宏哥吃饭的钱要报销的啦!”建东笑着说。

“呵呵,0万够吗?”秦岭幽默地说;对别人只要口里有,不加思索,口里的话,张口就出的她,对建东却一直是亲兄弟般看待,这应该归功于郝宏宇在她面前多次的灌输:记得和郝宏宇认识的时候,常常听他说起;建东是怎么冲进火海,将已经昏迷的他救了出来,当他醒来看到他焦急的在拍打自已的脸颊时,千言万语涌上心头,连一句感激的字也说不出来,只在被战友抬走时多看了他一眼,心里默默地念道;是你冒着生命危险救出了我,我会记住兄弟的。足以看出建东在他心中的份量,目前也只有建东能让她寄予希望了。

和秦岭分手后建东直接来到了郝宏宇农行办公室,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看着他和别人通话。

“怎么?这几天不是很忙吗?哪有时间跑到这里来坐的?”

“我来问你;要不要我把屋子收拾干净了,帮你去买张床。”

‘你在说什么?忙你自己的事去,我这么大一活人,还怕没地方安身。“

“呵,你好玩世不恭了,那么秦姐说的是真的,你们离婚了?”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还有什么不是真的?”建东的情绪有点激动了,“你还当我是兄弟吗?这么大的事也不让我知道。”

郝宏宇关拢抽屉站了起来,“我们找过地方坐坐去。”

他们俩来到他们经常坐的休闲茶座里。

“你都听到了什么?”郝宏宇笫一句话这么问。

“是为宁子,离的婚吗?”

“你相信?”

“我的心烦透了,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宁子今天好些了没有?他们不是刚好了三天,为什么又闹了起来?”

和往常一样,看到建东毛手毛脚,急燥不安,郝宏宇便坐着一声不吭地看着他。

“你的这套,今天不起作用了,服务员帮我们拿两瓶酒来,有什么话你全说出来,我班也不上了,听你说。”

“我说过,有话要向你说?”

“好;你不说我说”。建东一口喝掉了半瓶酒,话一下子就脱口而出:“如果不是因为我,宁子不会嫁给以红。”

“小时候我们租住的房,在宁子家的斜对面,我二妹和宁子是儿时最好的伙伴,不是她到我们家来玩,就是我二妹留在她们家过夜,我那时仗着自己是独子,很调皮,但只要宁子来我们家,我就会很安份听话,直到十八岁那年,我二妹不幸溺水走了,宁子被她爷爷安排去外地学习,我就再也见不着她了,就常常央求姐姐去她爷爷那里,打听她的情况,结果被我母亲知道了,她说什么我们是外地人,要找一个大姓作靠山,而宁子呢;人是长的好,八字太硬,不适合我,第二年便托人找关系让我去当了武警兵。”建东说着又喝了一口酒。

“后来,我母亲自已做媒,将宁子介绍给了以红。就这样当了三年兵回来;听说了这件事后;我就一直在矛盾痛苦中挣扎,始终逾越不过亲情友情这道屏障,以至于懦弱到亲自将心爱的人送到了我表哥手里,我曾经是想逃避,想忘记,所以我不停的换地方换单位,当我得知她一点也不幸福,不快乐时,我立刻决定回来了。”

“那天,听伯母说你调这临江……”

郝宏宇一边听他讲,心也跟着往下沉了下去:原先仅仅是怀疑,现在已经证实;他该何去何从?一个是生死相许的战友,在危难关头抛开所有的私心杂念拿自己的生命去换回别人生命,有几人能做到能体会?一边是一个自已同样愿意付出一切只为拥有相守的人。真是造化弄人,正在郝宏宇感慨之时,手机响了

“喂”才说了一个字,他对建东说;“宁子的电话,你说什么?王蓉写了遗书给你?人不见了?”

郝宏宇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听到这话,建东的酒意也吓没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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