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29章 不要再这样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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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不——”

玉佩从梦中惊醒,额上满是虚惊的汗珠,脸颊上还留有眼泪淌过的痕迹。她摇着头,试图甩开那还残留在脑中的片段……

在梦里,她看见了凯撒,他苍白着脸,紧闭着眼躺在病床上。任凭她怎么呼唤,他都没反应——

他的手上吊着点滴,那透明的液体滴下来,一点一点地敲着她的心好痛好痛!

这时,房中出现了蒂朵的身影,她温柔的手扶在凯撒俊美的脸上,他睁开了眼,温柔地对着她笑!

她温柔地帮他盖好棉被,温柔帮他擦拭身体,温柔地送上自己的唇,和凯撒情深地拥吻着……

过了很久,凯撒稍稍拉开了与蒂朵的距离,眼中荡漾着温柔的眸光,对着她轻轻地……低喃道“我爱你……”

她,仿佛听见了心碎的声音,像落了一地地粉碎,再也不能拾起一片——

她的泪滚滚而落,原来,凯撒和她离婚的原因,是因为蒂朵……

“我是不是疯了?莫里斯的话也当真了吗?”玉佩自嘲地笑了笑。极力想让自己忽略莫里斯带给她的震撼,但蜷缩成一团的身体还是呆直地坐在床上,毫无了睡意——。

床上的凯撒蹙动着英眉,嘴角发白地轻搐,吃力地低喃着“佩佩……”

“我在呢!凯撒……醒了吗?”蒂朵忙上前,凑到他耳边,轻声道。

凯撒疲惫地睁开眼,看着身边的蒂朵,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再没对她多说一个字。

“你醒了就好,爹地和妈咪都好担心你的身体,都说了你……一个人的时候不懂得照顾自己,尽让我们为你担心!”蒂朵微微一笑,将枕头放高,转身把窗边的幔纱拉开,一束明媚的阳光逸露而进,洒落一室的温暖!

回身看着凯撒,蒂朵美丽的脸上写满了妩媚,启唇刚要说话,就见莱杰走了进来。

她双眸倏地一黯,对着病床上的凯撒说道“我先回公司。”

莱杰看着她,面上有些隐忍。见她行到身边时,严肃出声“蒂朵……你先别走!”

蒂朵有些讶异莱杰的语气。可凯撒在旁边她也不好多问什么,只是直直地立在那,斜瞥着莱杰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凯撒……

那是一份泰晤士报。不知上面写的是什么,只能看见凯撒眉心一刻蹙紧,削薄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缝。

不知为什么,看着凯撒这副表情,蒂朵的心没来由地跳得剧烈,一种莫名地恐惧感强压在心头,有些喘不上气。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病房中涌动着不一般的气流,那是来自凯撒身上的怒气……

最终,凯撒抬眸,目光直直地落在蒂朵的脸上,让她顿感脚下一软。

是什么让凯撒这副表情,她步伐有些慌乱地上前想要看个究竟,凯撒成全了她,将手中的报纸往她面上一扔,散落在地的纸张呈零乱状,她想看的东西赫然出现在眼前,脑中黑白般吸进如下几行大字——

《皇储皮耶罗。凯撒。温莎公爵婚姻惊传触礁》……

《……公爵夫妇无法阻挡的纸婚破裂潜规则》

“是你干的?”睨着她一脸呆怔的表情,凯撒暴怒道。

“不。。不是我”蒂朵面色跌成惨白。冲到床边,拉住凯撒手激动的解释。

凯撒眼中闪过一丝鄙夷,愤怒地甩开了她的手,力道使得蒂朵脚下一个趔趄就要往后倒去。莱杰及时扶住了她,却被她更大力地推开。

“凯撒,你听我说……”

凯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冷地,一字一句道“不是你?难道是莱杰……”

“是……”蒂朵的话忽变得犹豫,像上次在凯撒家说的那些话,莱杰就是她最好的挡箭牌。可现在,莱杰就站在现场,没机会让她嫁祸。可是,这事真的不是她做的呀!

“凯撒……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她仓惶地看了一眼莱杰,深知自己已然被孤立了起来。她咽下了喉间的肯定,只得不停地解释,希望凯撒能听得进去。

听着蒂朵的辗转,凯撒的眼阴狞地眯了几分,他握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在床板上,“嘭”地一声巨响,伴随着他愤怒地嘶吼“滚出去——”

蒂朵身子猛地一颤,委屈地掉了眼泪。她依旧不肯罢休,只是凯撒的冷喝让她想明白了一件事。凯撒此刻正在气头上,再多的解释也化不开他对她的误会,这几滴眼泪又能顶什么用?

现在要做的就是查到谁这样陷害她,找到那个人,凯撒自然会消气!

既然决定要这么做,她就没有留在这的必要,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该死的莱杰。她收了泪水,再没多说一个字,转身离去……

看着蒂朵最后那一眼含恨地瞪视,莱杰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追了上去。

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哭泣耸动的双肩,他不忍又痛惜地问道“蒂朵!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蒂朵冷冷地瞥了眼身侧,她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莱杰。若不是他擅自拿来的报纸,她哪会受这一肚子的窝囊气。越想越窝火,她还是停下了脚步,转身怒骂道“连你也不相信我?我都说了不是我做的。说他们离婚对我有什么好处?就像现在这样,凯撒第一个怀疑地就是我,无论我怎么解释他都不会信。我何苦这么做?”

“那是谁……”看着她美丽脸庞上哭花的精致妆容,莱杰的心不受控制地向她靠拢。

蒂朵极不耐地翻着白眼,哂笑道“这个问题,你应该在看到消息的时候就去想了,而不是在告诉了凯撒之后再来装?莱杰,枉我一颗心完全放你身上,你倒是处处想方设法地来考验我!来破坏凯撒对我这个做姐姐的尊重……”……

病房中,消失了三个人的争执声,房中剩下的只是一室的窒闷。

凯撒闭着眼靠在床上,双眉还是紧紧皱着。

思绪,似乎回到了那个夏日的午后,大卫坐在书房,满脸怅然地看着只有八岁的他,恳求道“凯撒,你要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伤害蒂朵,不能让的蒂朵伤心痛苦……我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

大卫说的最后一句话语调极其悠远,他知道,父亲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那个人,也是灼烧他凯撒灵魂的痛!一辈子也弥补不了的错误——

可是,照顾不等于盲爱,错误不能用视若无睹来忽略。这个消息真的不是蒂朵提供的那还好说,如果真是她,他一定会让她知道,在他眼底下搞小动作,同样会得到该有的惩罚!

只是这么做,大卫一定会生他很久的气,他那个多情的伯爵父亲——

舒出一口气,缓缓地睁开眼,视线落在地上已被踩成一团的报纸上。

心中,还是难免起了波澜…………

蒂朵怒气冲冲地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正埋首于桌前的丹尼尔不悦地皱眉抬头,一见来人是蒂朵。便雅兴尽起,点上只巴西雪茄,嘴角勾起抹玩味地笑意,缓缓说道“亲爱的表姐,你比我想象得来的早!”

似乎脑中说话做事能多打几个弯的人,干什么都这么直接!

竟然他已猜到了蒂朵来意。她也没必要再说那些客套话。手中拿着那份报纸只是胡乱地往他桌上砸过去,便也按耐不住地逼问“是你做的?丹尼尔?”

“怎么会呢?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身边都有些什么才狼虎豹你不知道吗?怎么会突然就想到我……呵。”

丹尼尔走近沙发。俯视着眼前完全失控的蒂朵。相比她脸上的气愤,他的表现只能用闲散来形容,高高挂起的姿态表明,他还真没做过那档子事!

“除了你还能有谁?莱杰对凯撒忠心不二,他不可能会透露消息的,如果他想这么做,早就把这事说出去了,还用等这么久?”

男人邪肆一笑,勾起了蒂朵尖细的下巴,眸光中透露着一种鄙夷于厌恶“哼!蒂朵表姐……你以为你能把莱杰玩弄于鼓掌吗?你下的本还不够……”

“你什么意思?”蒂朵偏开头,甩掉他的手。狠着一张脸,冰冷吐字。

“你对凯撒的爱,傻子都看得出来!这还用问,莱杰不是圣人只是个男人,男人有的通病他都有,不足为奇!”丹尼尔啧叹着直摇头。转身坐回自己的真皮软椅上,爽快地呼出好大一口烟圈。

蒂朵忽然变得安静,似乎开始在意丹尼尔说的话。可不足几秒,她又打翻了这个可能性。

“不可能是他!”那个男人爱了她那么多年,是个什么料子她早就看穿了!

“没头脑的女人。”丹尼尔火大地腾起身,冷冷地淬了一口,眸中对女人的反感忽变为一种狠厉“那你现在就认定是我做的了?就因为上次在我家的酒会上,我让你看了那套带子,就一定是我!我们俩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要的是什么你也很清楚,这种不入流的事对我每一点好处,我何苦!”

就蒂朵这点脑子,为了一个得不到手的男人来找他的麻烦。他当初真是瞎了眼才选择要和她合作!

丹尼尔不由得冷笑。话题忽一转,“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快走吧!别再让谁发现你和我私底下有来往,我不想让人察觉。”

就凭他三言两语的否认,蒂朵自然不会信服。可耐于人家都下了逐客令,她也不好再呆着。

起身就要离开。却在开门的瞬间,一个人影闪过了她的脑海——

“莫里斯!”

还来不及转身,身后就传来一句极为危险的低喝“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这下到是蒂朵变了脸色。她唏嘘着,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得意的笑“想知道是不是其实很简单,你不是和他很要好吗?直接问他一句不就真相大白了!”

蒂朵猛然间醒悟……想起了这个人,似乎什么都可以解释得很通透了。

玉佩曾在莫里斯的别墅里住饼大半月,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出自他本人之口没关系,只要那些都是事实就好!

莫里斯开的头,她帮他结尾也不错。起码……昨晚被他那般羞辱的恨,她可以解了——

“丹尼尔,你应该查查莫里斯和凯撒妻子之间的关系,倘若他们之间真有什么见不得的事,可能会对你的计划有帮助!”她冷笑,缓缓地转过身,好心地提醒他。

丹尼尔抬眸,眸中充满了惧意“不可能是他……不……”

“呵呵,你看看你,我们真是一家人。连说‘不可能’的语气都那么像!别那么紧张……你看你,都一脸的汗了!怕什么?……不就是你的朋友嘛!你不是说过,谁挡你的路就让谁死的吗?”蒂朵捂嘴轻笑,直视着他,冰冷的眸中充满了阴毒。

手一转,对着他打出个再见的手势,像只骄傲的孔雀般,妖媚的身子轻踩猫步,高贵优雅地出了门。

丹尼尔想玩阴的篡夺凯撒的家财。这种事他竟然毫无保留和她全盘托出,要她帮忙。她答应和他合作,只是想近距离地得到他要实施的一系列手段。

凯撒的东西,丹尼尔抢不走,有她在,他也没有资格来抢。

必要时,她还可以用丹尼尔手中的权势让那个不识趣的女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玉佩消失后,她又能为凯撒稳住财团利益,他的眼中难道还不会装着她吗?

这个白痴丹尼尔,只不过是她手中一颗棋子而已——

在看见蒂朵消失的身影后,丹尼尔伪装的表情倏地收尽,他坐回到软椅上,眸中显露出的,是一股嗜血之后的快感与邪狞——

蒂朵在他面前毫无保留表现喜怒哀乐,就注定她失败于此。

让她轻敌,只是他计划中刚开始的一步——

谁才是真正的胜者?

两个心底极其变态的男人和女人,将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本领发挥得淋漓尽致——

又是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吵醒。玉佩迷迷糊糊地出去开了门,在看见门外站的男人之后,全部的睡意皆被吓退——

凯撒身上还穿着医院的通白病员装。周身散着冰冷的气焰,面无表情!

她不明白他的怒气为何而来,只是看着此刻应该还躺在医院病床上的男人出现在眼前,她的心又因他的身体而高悬起来。

“凯撒?你怎么会在这?你的高烧退了吗?”她紧张不已,伸手就要往凯撒额上探去。

手,却在半空中被他截获并牢牢地反握着。他忽地抱紧了她,紧紧地,紧紧地,像是要把她揉成了碎片,要把她深深地嵌进体内……

玉佩被他紧紧抱着,紧到呼吸都有些困难。但她没挣扎,只是静静地听着他急速地心跳声,整个人为他开始隐隐不安起来!

“凯撒……你这是怎么了?”她担心地问。凯撒似乎是临时离开的医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傻瓜,没看报纸吗?”轻轻推开两人距离,面对她的浑然不知,他真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嚎。不给她疑惑的时间,拉着她就要出门。

“你要带我上哪去啊?”她有些抗拒,别说他是病人装,她还套着睡衣呢!

“回别墅!”他依旧冰冷道。

是她又惹恼了他吗?为什么又要去别墅。想起那夜在别墅……反射性地忙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睡衣。大叫道“为什么要回别墅啊?回别墅干什么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把人拖到车边,把钥匙往她手中一塞。凯撒先进了副驾,坐稳后对着站在车门外一脸错愕的女人,轻启薄唇道“开车。”

“不是吧。就我那生疏的水平……”凯撒真烧傻脑袋了吗?她很久没摸车了!

“生疏就开慢些!我好累……想回去休息了。再耽搁一阵,估计晚饭时都赶不上吃一口热的!”

玉佩没好气地瞪他。嫌她慢就别让她开车,要不是看他生病的面子上,她早扭头走人了。

乖乖地坐上驾驶座,才发现车子是一套自动档设置。好像什么都是为了方便她而准备。凯撒到底在搞什么?她一下还真摸不透……

上了路才知道,即便换了自动档她也没啥自信。车子在街上行驶连旁边跑步的人都赶不上。慢得呀,谁看谁都抓狂!

凯撒倒是一副享受的姿态,双手置于脑后,舒舒服服地闭着眼靠在椅背上,随她自由发挥。

红灯前,车子停了下来,玉佩还在庆幸一路安全时。凯撒猛地扳过她的脸,准确无误地覆上她的唇……

玉佩在他怀里挣扎,使劲地推着他,他这是在干什么?又想轻薄她吗?

她的挣扎没有起到一丝作用。反而让两人的身体更加紧密的贴合。直到凯撒自行撤离,一获得氧气的她,还来不及平复起伏不定地呼吸,仍不住大叫道“凯撒,你又想干什么!”

“停在你旁边这辆车是狗仔,暂时忍耐一下!”

玉佩这才猛然间醒悟。扭头看往车窗外,不到一米的间隔,是一辆蒙满黑布的面包车。许是他们也察觉到被人发现,便打了右转灯开远——

后面的喇叭声乍起,玉佩也匆忙把车停靠在路边。不拉时间的挑明态度,“那你也不能在街上这样……我们……”

话说到一半说不下去,那句话,几乎快成了她的口头禅!她明白只要把话一说,他又要不分场合的发脾气。她真的越来越不懂凯撒了,明明嘴角勾着一种泰然的神色,难道他还怕什么狗仔吗?

她那平静的眼,那镇定的语气,深深地刺激了他——

凯撒眸光遂然一黯。小小的车厢中,瞬间斥满了别样的气息。

“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闹成什么样了?如果你还想留在伦敦一天,你就必须跟我合作……”凯撒觑着她,明明不想用暴怒的语气和她说话,可不这样,心中挤压的怒火难以平息。

“合作?合作演给别人看吗?自己不感觉难受吗?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不喜欢再和你有任何的身体接触……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麻烦你不要把我当成那些勾勾手指就能任你随便乱来的女人来看待!我也是有自尊的……”玉佩的语气令人捉摸,不叫不喊,只是很严肃道。

“好。你有自尊,我没自尊行了吧!我碰你让你觉得恶心了!”次次这样冷硬的拒绝他,才真是伤了他的男性自尊!

凯撒无法压抑身体内的紧绷,他勾起一抹冷笑,讽刺道“还是……为了莫里斯那个混蛋!”

玉佩有些呆怔!心,仿佛被狠狠地揪了一下。让她一下湿红了眼眶。泪水擒在眼底,只要再受多一点刺激,那最后一道防线就要崩溃——

她别开眼,拼命地调整着鼻息。她不想在凯撒面前掉泪,可心中,生气、愤怒、窘迫、委屈。真的很难让她收得回去。

“是不是……在你的眼中,我就这么不堪吗?”玉佩的声音哽咽且破碎,他,究竟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看着她瞬间变白的脸色,凯撒猛然愣住,心骤然猛chou——

这似乎,是离婚后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红了眼眶。

那脆弱的模样,让他的心忍不住地疼痛。

这是他心中熟悉的她,可在离婚后,一切都变了。但现在想来,在他印象中,她也只是一副乖巧恬静的模样,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原来,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在他身体内可以造成这么巨大的震撼!为什么?他从前都未发觉?而此刻有了这种反应,是想到她和莫里斯在一起……真的能让他这么在意吗?

紧绷的身子,微微颤动。他紧握着拳头,这一刻,他很想把她拥进怀里,就用从前那样的温柔待她,她会不会就不再这么锋利?!可是……在那一瞬间……他还是迟疑了——

“佩佩。今天的报纸报道了我们离婚的事……”见她震惊地抬眸,他迅速地别开眼。内心有矛盾,不想面对着她说。“我们离婚这么久以来,知道的人并不多,我的身边都是可以信任的人。是谁放的消息,我不乱加猜测。也许……你心中是有答案的。”

“你是说莫里斯?”玉佩怔忡,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凯撒轻笑着摇头。说了他不猜!

“现在还不是公开此事的最佳时机。所以,我希望你能回到别墅来住几天。至于我的理由,如果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他的理由,她很想知道却又很怕知道。如果他的回答是因为要保护公司权益的话,她也猜到了大半!似乎,除了这个理由,他们之间也不会产生别的连带关系……先撇开这个问题不去想,这两个离了婚的人要怎么在别墅里生活。难道要回到从前那种模式?!

即便心里有些怅然,她还是忍不住问“住几天啊?”

“一星期好了,估计记者们也就是耗得了这么久!……你放心,这几天我会足不出户呆在别墅里。不会留你一个人。”凯撒轻笑。说的语气是不温不火、漫不经心。可心底依旧因为她蹙紧的眉头变得有些紧张。

“呃……”这样岂不是更可怕?他寸步不离别墅,这种日子,她还没试过——

心里起了波澜,玉佩脸上泛起了点点红潮。压根就忘记捋顺,她和凯撒说的话,根本两码事!

她低垂着眼眉,静默了很久,才缓缓点了点头。

凯撒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熟悉的温柔,握住了她冰冷的手,紧紧地。

第一次,她并没如他想的那样抽回手,只是抬眸,浅浅一笑——

“你抓我这么紧,我怎么开车?”。

车子一转进别墅区,围在别墅外的记者一见到凯撒的跑车,一窝风往车边涌来,兴奋地拿着照相机开始对着车里猛拍——

人潮多出了玉佩的想象,场面有些不受控制。手拍车窗声、机器摩擦声,重重地敲击在她身边的玻璃窗上,发着一阵高过一阵的刺耳!即便是车上下了保险栓,那车门还是在她眼前不停地震动。还有那扒在车窗上每一张幸灾乐祸的脸孔,都让玉佩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凯撒……”

“冲过去!”耳边,是他冰冷的坚持。

“冲?”她的话音抖了抖。用冲的有用吗?人可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堵着。万一伤到人怎么办?

“他们不是傻子,不会让自己受伤的。只不过是想挖点线索,又不是上战场拼命。别怕,过去吧!”

话是这么说,可玉佩还是没胆子。眼见情势变得越来越激烈,更有甚着,那是看玉佩从来不顺眼的女人,居然开始用钝器袭击车身。最终,还是凯撒换了位置,让她坐到后座。换了档位,脚下一提速,车子立刻动了起来。将车重新开回主干道,很快便滑进了别墅内——

玉佩全程双眸紧闭,生怕看见突发的意外,即使车子稳稳停靠在别墅前,她仍旧担心到浑然未觉。

“佩佩……”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

玉佩猛然睁眼,就对上他一双深不见底的褐色眼眸。那里,似有某些危险的光芒在闪烁。她倒抽了一口气,紧紧地弹贴在座椅上。

猜他要干什么?还来不及想,他绝美的俊颜拉下,再次簒住了她的唇吻了起来。嘴唇是冰冷的,却还像从前那么柔软,他忍不住收拢手臂,附唇暧昧地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轻吮。一如……从前那般温柔——

一阵电流从玉佩身体底处散开,她能感觉到被他挑逗的耳朵瞬间热得烫人。

想拒绝他的攻势,却发觉全身无力!同样两次‘偷袭’,她的心,却起了变化……

只是这次凯撒也没难为她,只索要了一吻之后便放开了她。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他的眸中,有一丝享受的在荡漾!

原来捉弄她,他的心情会大好!

紧随其后下了车,正准备往里走的他却停下了脚步。身体微微转斜,眸色瞬间阴沉——

远处的假山边,那一面反光点。

是记者,或是他人?!

这是凯撒的别墅,她在这里住饼一年的时间。

离婚到现在,除去上次被他气冲冲地领回来,再到她的仓惶而逃,她都没来及多看这里一眼。十几天没踏进这间屋子,现在认真地看着,这段分别,像是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她站在大门旁,看着那偌大的庭院,右侧,那两颗高大的夏栎树,开始往外冒着新芽。它的身后,曾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玻璃花房。她曾经在那里载满了各种科目的温带植物……

因为它们不适应英国寒冷的天气那些花,曾耗掉她生活的大半时间跟精力来悉心打理,她本想着在今年天气转暖之后,把那些改良成功的品种搬到别墅里去,让他们的卧室,凯撒的书房,都填满沁人的花香,吸收这些能舒缓压力的天然植物的精华——

只是可惜,她没能等到这个时候。

她望着那间紧闭的玻璃门。午间的阳光照在上面,它就像一座童话中的玻璃城一样散发着迷人的光芒,五彩的颜色反衬在空气中,有一种仙境般的美丽,她不自觉地勾弯了唇,好想在此刻就去看看那些陪她一起走过来的精灵们。

可在走廊上,却偏偏看见了凯撒的身影。她打断了那个念头。转身,进到屋内!

一走进那间宽敞的大厅,久违的味道扑鼻而来!抑制不住地情绪,如潮涌般,滚滚而来——

她还会在意这里的一桌一椅吗?她不是以为自己都过了这一关了吗?

可是,她分明看见餐桌边,是他们就着摇曳的红烛进餐的夜晚。

她是第一次尝试做西餐,兴致勃勃地把凯撒叫回家,忙碌了一下午,终于把那盘自认为很美味的牛排端到他的面前。

她欣赏着凯撒持刀优雅地切着牛肉,当他把那一块牛排放进嘴里时,她急切地问他“凯撒……好不好吃啊!”

凯撒眉头轻皱,说实话,这牛排做得并不理想,犯了中国人的通病,似乎是想煮个七八分熟,但还是一不小心地烧过了火候。可看到她期待表扬的眼神,他还是点了点头,温雅地笑道“很好!”

可她似乎看出了他的故意,微微撅起了诱人的红唇,相当委屈地抱怨“你那是好的表情吗?浪费我一下午的心思……”

他轻笑。直视着她的眼,忽地窜起了两簇诡谲。轻抿了一口红酒,他起身走了过来,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喃“相比牛排,我想你的滋味更合我胃口!”

她起初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后,他的唇,已不自觉向她靠近。就在将要落下的时候,她娇羞地推开了他,嗲骂了声“那还是说明牛排不好!”

他向着她走去,她明白凯撒话语中的意思,开始不依地逃开。

待他好不容易将她捉进怀里,她那迷人的模样,那急促的呼吸,看在他眼中,不由得心神一荡!

“佩佩……小狐狸……”

迷人感性的男性嗓音,让她瘫软在他怀中。淡雅的脸上铺满了迷人的红晕,惹来他温柔的爱吻,吻至她耳畔,她听见了他迷死人不偿命的耳语“我要你——”。

她抓紧了衣角,心,微微有些刺痛!那里,她看见了过去的自己,曾经痴痴傻傻的那样爱着这个男人!

他对她,从来都这么温柔,不,是礼貌!她却把那看成是爱。

让自己深深地陷了进去,至此,都不能自拔!

不要再去想,不要再去看,可视线还是被角落里那台白色的钢琴吸引了过去。。

同样是一个凉风习习的夜晚,华丽的落地窗往厅里送着舒适的晚风,白色的纱幔迎风飞舞,荡着一层层浪漫在翻飞。

红酒是凯撒少不了的伴侣。那晚,他倒了一些红酒,和她轻轻碰杯。一餐晚饭就要结束,他却开口说要弹奏一曲来为今夜划上完美句号。

他一身白色西装坐在琴边。窗外的月光洒落在他颀长的身上,使得他高贵的王者之气自然而然蒙上了一丝天成的忧郁!

玉佩坐在桌边痴迷地看着他。那抹月光铺在他俊俏如天神般的侧脸上,带着让人目眩的光晕。

她看傻了眼!在她心里,凯撒此刻已不再是那个站在风口浪尖上打拼的男人,却像一位优雅月光王子,将要为他的公主演奏一曲动人心魄的绝妙乐章——

当他修长的手指按下第一个音符的时候,她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在沦陷……跟随着他跳动的指尖,进入了他的世界!

她陶醉其中,学他一样闭着眼,听着他熟练的琴音在整个大厅里流转……享受着听觉上的饕餮盛宴!

可是,随着他越来越快的节奏,她听见了他指尖附加于琴上的沉重。她的心也不自禁地变得恐慌起来……

她疑惑地抬眸看去,在那一瞬间,他的背影看上去,是冷漠的,是倨傲的——

忽地,他弹出了两声破音——

那一刻,空气,仿佛凝结——

她猛地站起,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凯撒——…………。

她想叫他,却发觉找不到自己的声音,看着他睁开眼时面上流露的痛楚,她的心似乎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

原来那事,就发生在凯撒最后一次回家的夜晚。他弹的曲子是著名的交响乐《悲情城市》。

心已无心,天涯从此寂寞——

他会选这首曲子,是在隐射他们的婚姻。从那个时候开始,或是更早,他的心中就一直装着这个念头!他已经不能再忍受她在身边的日子。时隔一个月之后,他终于在那个飘雪的黄昏,在她眼前,上演了那一场夺人呼吸的戏码。

做出了让她永远也不能原谅他的事——

“在想什么?”太过入神,凯撒已走到了她的身后,看着她呆直的背影,轻声问道。

她忍不住全身一个激灵。低垂着眼眉摇了摇头,向前走去“没事,我就住在客房好了!你……如果不舒服,记得叫我!”话说完,毅然步上台阶,怅然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凯撒淡然地收回了视线,没有应声,便也上楼,进了书房。。

凌晨三点,玉佩拖着一双粉红色毛毛拖从房中走了出来。自她进到客房就用睡觉来打发时间,真到了该休息的时候,她却毫无睡意!有些口渴的她,熟悉地摸进了厨房,打开冰箱一看,空荡荡的隔层里只冷清地放着一盒冷藏的干奶酪!

她猛然忆起,她还没吃过晚饭。看着那盒奶酪,五脏庙像得了指令一样,咕咕地叫了起来。

狠心地关上冰箱门,她有些尴尬地拍了拍肚皮,再饿,都拒绝吃宵夜——

拿着一杯水上了楼,却在越过凯撒书房时,看见了地板上透出的微暗灯光。

她停下了脚步,凯撒这个时候还没休息吗?他还生着病呢!可抬到门边的手还是缩了回去,转身刚要往里走,书房门,却在她眼前打开!

“佩佩?!”凯撒有些差异地看着她。她一身可爱的家居服宽宽松松的,隐隐约约还能看见那曼妙的身材。

“呃……你还没休息呢?”她紧张不已,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凯撒别开了眼,嘴角勾起了一个难耐的苦笑。揉着发紧的眉心,解释“还没有……公司最近发生了一些麻烦……”

“是我们离婚的消息造成的吗?”玉佩打断了他的话焦急地问。公司是凯撒心血,她同样能体会那种重如泰山的压力,让凯撒多么的乏累——

“不是,是更早的。只是现在有了眉目……”他的眸光投向窗外,俊俏面容上的笑,似带着几分无奈的意味。“佩佩!我想,我明天必须去一趟公司处理一点手头上的事,不能按照约定留在别墅陪你。”

“哦。没关系,你公司的事要紧嘛!你放心去好了!”她笑了笑,听着他要走,心中还是止不住地失落——

看着他走往卧室的背影,玉佩呆站在原地许久,才转身回了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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