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小试身手
021 小试身手
“别担心，那应该只是游魂对旅者开的小玩笑……”
果然不说实话就套不出一丝信息，看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罗兰身上了。
“你最好快点成长，这次入侵恐怕会是上古兽人战役的重现。”埃雷面无表情。
他这么一说，安蓓倒觉得自己像被寄以了厚望，嘴角条件反射似的一阵抽搐：“我还真是任重道远啊……”
但是埃雷并没有笑，他以非常认真的眼神看着安蓓，这让她不由得心跳加速。
“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你是我传授的第一个女学徒，也许这会毁了你的一生，让你无法享受一个女人应有的幸福……你还是个孩子，也许你根本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这段话性别歧视的味道真浓，”果断打断了埃雷，安蓓咧嘴笑道，“也许对你来说，女人的幸福就是找个老实巴交的人结婚生子，但是现在说这些有用吗？我已经坐在这里，并且除此之外无路可去。更重要的是，目睹了这一切，我早已不可能回到无忧无虑的心态。”
她的话似乎让埃雷有些吃惊。随后，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温和的笑，摸了摸安蓓的脑袋，转身走进卧室。
安蓓并没有立刻离开，和埃雷的长谈使她心里一片混乱。独自静了一会，她拿起弓箭准备回房间，却发现弓箭上涂了一层透明的漆。她将弓身握在手里，完全没有最初的粗糙感，用起来非常舒服。
她顿时觉得心里暖呼呼的。
*****
比预料中的要早一些，安蓓在一天之后便开始弓术练习。
正如罗兰所说，这座哨所中的学徒并不是很多，埃雷带她来到练习用的空地时，她惊讶地发现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房间的墙壁上挂着箭靶，地上站着画了靶心的稻草人。
“我没有多少时间陪着你，所以我只交给你基本要领，剩下你完全要靠你自己，明白么？”
她点点头。
于是埃雷为她示范更加便于发力的姿势、拉弓的动作、夹箭的指法，而解说的话音刚落，那支箭便毫无偏差地射中红心。整套动作干净利索。
“你试试。”
接过弓，安蓓一边回忆他刚才的动作，一边努力模仿着……她觉得自己明明重复地一模一样，但那箭偏偏射在了地上！她的力气连射出二十米都困难！埃雷是个严厉的导师，他不喜欢批评人、更不会打击她的积极性，但是却对每一个动作都精益求精，这让安蓓很是气馁。
“我力量太小了。”再尝试了十几次后，她尴尬地说。
“没关系，你这段时间先把动作练得万无一失，然后是速度、体力，我对你要求的最后一项才是力量。”埃雷轻松地将箭拔了出来，“你刚才的动作还有些偏差，而且瞄准也有问题，不过我看出你有这个天赋。”
他说着绕到安蓓身后。安蓓的手紧握住弓，埃雷的手则包裹住了她的手，粗糙的掌心厚实而温暖；他的另一只手牵引着安蓓的手腕，他知道该怎么做能让她更好地找对角度开弓。安蓓的身体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好在不算矮，埃雷指导起来也比较方便。
“这个角度，记住了吗？”
埃雷的脸几乎贴着她的，没完全剃干净的细小胡茬扎得她脸上痒痒的。男人粗重的气息抚摸着安蓓的耳朵，她的脸有些发烧，眼睛也忍不住稍稍溜号，去观察身旁的人。
“眼睛要瞄准。”埃雷接着说，他乌黑的眸子里只有弓与箭。
安蓓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很龌龊，慌忙定了定神，用身体将要领牢记在心。
在这箭射出时，埃雷帮她施了把力，竟使这箭射穿了靶子！
“看，照这样练下去一定会有成效。”
安蓓知道埃雷是在为自己打气，更是拾回了几分自信。埃雷走后，她便一直在这里练习。
不必怀疑，穿越之前的安蓓确实是个懒人，懒到连谈恋爱都觉得麻烦，更别提解数学题，背课文。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当一个觉得做一件事得心应手，并能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让自己产生自信与优越感时，她便会爱上这项事业，安蓓觉得自己就是这样的人。阴差阳错，上天似乎给了穿越后的她一具对精准度把握良好的身体，她越练越觉得得心应手。自从在金栗村发现自己有“跑步”也就是体力天赋时，她又开发出一项新的能力。
不过她确实需要练习，因为她的力量实在很悲剧。
至于午餐，她打算去罗兰所说的小酒馆解决。从清早断断续续练到上午，她消耗了大量的体力，现在几乎要饿疯了！
直觉告诉她，这么庞大的游侠岗哨不可能只有一家店卖吃的，但是既然是罗兰的推荐，她当然要去试吃一下。经过中华美食的熏陶和银角鹿的洗礼，安蓓对食物的品位的已经很犀利了。
“月风酒馆，”站在街角的酒馆前，她读出了木牌上的字，“这名字真文艺。”
两个搂在一起的陌生男子正跌跌撞撞走出酒馆，看样子是醉的不轻，而其中一个戴着网帽的男子忽然向她招了手：“嘿，这不是传说中的女游侠？怎么也来酒馆了？”
“天啊你这蠢货！不喝酒怎么能称作女中豪杰？别理他，小姐请进……嗝！”另一个家伙则示意安蓓进去，他的一只手上还拿着一只木酒杯。
虽说有种不详的预感，安蓓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反正早晚也得适应，只是但愿别太糟。
正午时分，酒馆里的人非常多。
在座的人大部分是游侠装扮，而那些穿着便装的应该也有很多是游侠。
“哈哈！一个新客人！我最喜欢新客人，尤其是女客人！”
男高音般的嗓音把安蓓吓退了三步，再有一步她就可以顺小楼梯滚出“月风”了。然而更糟的是，这一声几乎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她的身上！
安蓓不习惯被人围观！她很想在地上扒个缝子钻进去！
“看什么看你们这群混蛋！这可怜的女孩都哭出来了！”一直在说话的是个穿着白围裙的独眼龙老伯，他应该就是月风酒馆的主人。其实比起别人的注视，他凶恶的脸样子才更令安蓓恐惧。
“我没哭，”安蓓壮着胆子解释道，“我只是想来买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