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便点了些稀粥,几片面包,吃得有些心猿意马,时不时抬头看看面前这位美女。
“叶辰,貌似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吧?”
终于,依梦的一句话,一句颇有争议性的话,打破了沉寂。需要申明的是,不是我这人沉闷,或者闷骚,而是此刻脑子中一直都还想着木匣的事情,以至于心猿在依梦,意马在木匣,全然忘记了说话。
我尴尬地笑笑,“对,对哦,约会。”特意在‘约会’上强调了语气,以突出它的重要性。
“对了,依梦,你怎么知道我现在的住址?”因为我和依梦在这之前,从未有过交点,竟然她能如此简单地找到我家,值得怀疑。
“何止是你家,我连你的生日都知道。”依梦一字一顿地说,睁大着明亮的双眸,紧紧地盯着我,“6月日,对不对?”
“哪年?”我问。
“89年。”依梦调皮地笑起来,“80后最小的,哈哈,我可是90后最大的哦。”
一下子,话题就被她牵扯到‘80后,90后’的问题了。
可是,被她这么一说,我还着实激动了,连忙切回原来的话题,问:“你干嘛把我的资料,调查得这么清楚?”
“拜托,我说叶辰,你的资料,公布于世的就有一半了。你的小说我看过,那时候还以为是谁呢,没想到,竟然是我同学。“
依梦突然把头凑过来,笑眯眯地盯着我看,“我说,叶辰同学,你做人还真的挺低调的嘛,你就不在班里给你自己的小说宣传宣传?”
“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写的东西,也不是那种台湾典型的爱情小说,写的都是惊悚爱情,生离死别的,怕你们受不了。”我故意把自己说的很沧桑,配合地还摸了摸自己为数不多的胡渣。
“我挺喜欢你那本《夜半的心魔》,真的挺好看啊。”
“为什么?”我故意这么问。
“我觉得你的爱情故事一开始就将两对恋人的爱情经历放进一种恐怖的氛围当中,让人感觉一直有幽灵,在威胁他们,还为此死了很多人。但是,最后并没有幽灵,而你又把其中的缘由都说的清清楚楚,这样一来,整本书的悬念从头至尾就一直存在,又不诡异无稽,爱情虽凄美,但爱得很坚强。”
听了依梦的话,我很满意,“你说的一句话我很喜欢,爱情虽凄美,但是很坚强。”
“这是我看了你的小说的最大感受,我说的句句心里话,你的小说,过程中让读者为主角捏一把汗,甚至害怕主角突然死去,但是,结局真的很幸福,那种唯美的画面,要是真的能发生,我愿意嫁给那样的男人。”依梦长长的睫毛向上泛起,美滋滋地想着。
“那先谢谢你的夸奖了,被你说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故意开起玩笑。
“哈哈,叶辰,以后你可不可以特意为我写一本小说?”
“为你?”
“恩!”依梦用力的点点头,非常坚定。
“如果有足够多的素材,可以考虑。”我说。
“素材肯定有的呀,那名白衣女子不是说了嘛,要我陪你去名古屋,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一段时间,你就可以细腻地寻找我和你之间的素材啊。”
本来依梦不提,木匣的事情已经渐渐被我暂时搁下。可是,她如此一提,我内心又是一寒。
“呵呵,不要开玩笑了。”我尴尬地说道。
“嘿嘿,开玩笑的啦,名古屋那么远,我又不会日语,到时候咱俩迷路咋办,也不知道日本政府收不收留我们。”依梦咕嘟着嘴巴,貌似对日本还有些不满。
我缄默不语,心里又开始纠结,到底要不要把木匣的事告诉她。
“叶辰。”
“恩?”我重重地应了一声,以此证明这次没有发呆。
依梦狐疑地盯着我,确切地说,是盯着我的头发。
“是不是很乱?”
“切,就你,一看就觉得你有洁癖,那么干净的衣服。只是,叶辰,我看你行为举止也挺低调的,为什么就染个白发?”
“咱别提了行不?就和朋友打赌,输了,应有的惩罚。”
“哦?”依梦故意装出一副很好奇的样子,“我说,是什么赌?让你这么认真?”
“呵呵,就一个朋友追旁边学校的校花,我赌她追不到。没想到,一个月后他把他们的**都拿给我看,你说我再不染,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依梦听后忍俊不禁,随后看了看手机,“叶辰,我上午还有课,就先走了,很久没在学校里看到你了,是不是还打算逃课?”
“嗯,今天是要逃,待会还要去参加个会议,那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朋友接我,已经快到了。”
过了会,一辆宝马停在门口,下来一名帅气的男生,朝依梦招招手。我沉默着什么都没有说。可能,系花离我还是有点距离的,我礼貌地笑了笑,也开着车走了。
今天,一年一度的‘作家研讨会’就在上海召开。
回去路上,我才想起早上是被电话吵醒,连忙拿出手机看了看,原来是姐的来电,于是便拨了回去。我姐只比我大一岁,现在还是住在杭州,和爸妈一起,已经经营起了公司的事,算是一个成功的女人。而且,容貌卓越,姿色饶人。
“姐,早上找我什么事?”
那边传来了她慵懒的声音,“辰,早上收到你的一封信,我说你怎么还有这么浪漫的朋友,这年头,寄信?是不是小情书?”
“晕,我哪来的情书?”只是一封信,确实让我有些诧异,毕竟这年头了,Email早就通行网络,寄信的真的不多见。
“要不要姐替你拆了,读给你听?”
“别别别,千万别,如果是情书,都是夸奖我的溢美之词,你读得肉麻,你就再把信寄给我得了,知道我地址吧?”
“恩,什么时候姐姐能来看看你?”
“奥,那我安排一下最近的行程。对了,姐,那信用快递寄过来吧,快点。”
“看你猴急的,好啦,我知道了。”
“恩,那我挂了,待会还要参加会议,替我向爸妈问个好。”说完,我挂断电话,回到家,换了套衣服。
木匣,还静静地躺在床柜上,死一般的寂静,包括那卷羊皮纸。
我再一次想起依梦说的话,这一切,肯定非同寻常。
还有那封信,究竟会是谁寄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