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成气的仰起头大声喊道：“谁不怕死，说不怕死那是假话，不过人家把刀都举起来了，那你还能装缩头乌龟。再说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拼个鱼死网破，说不定还有一条生路。”

守成这几句话，到说到这帮人的心里去了，他们也是被逼无奈，才铤而走险上山落草的。看到他们没有吱声，守成又接着说道：“大丈夫死要死得其所，怕的是死的毫无意义，现在小日本如此欺负人，人神共愤得而诛之。难道我们为求保命，就装孙子活着。那还叫男子汉大丈夫吗。”

听到守成这义正严词的一番话语，马上的汉子们不再嬉笑了。

停了半晌，为首的大汉才朗声说道：“好！小兄弟，有志气，大哥佩服你，我们放你们走。不过你们要是敢骗我，你们就是跑到天边，我们也要把你们追到，掏出你们的黄子来。”

守成豪壮地说“大丈夫一言九鼎，驷马难追。为打小日本我们都豁出去了，辞别父母抛妻别子，为的就是不要做一个亡国奴，大哥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地。”

“好小兄弟，既然这么说，我相信你，留下姓名，说不定到时我去找你，跟你们一起打日本强盗。”

“好！小弟名叫薛守成。我等着大哥和我们一起打日本鬼子。”

“好！你也记住大哥的名字，大哥名叫楚怀贤。有朝一日大哥去找你们，跟你们一起打小日本。”说完对着围在前面的人一挥手说道“放行！”

围在前面的土匪散开到路边。守成冲着大汉一抱拳说了声“多谢楚大哥。”

“请吧，小兄弟。”

守成、德林几个人坐上爬犁，冲着那帮人挥挥手喊道“谢楚大哥！”

赶车的伙计喊了声“驾！”那枣红马迈开四蹄，拉着几个人向县城方向奔去。

几个人到了吉庆县城，把伙计打发走后，又搭车来到吉东城。

吉东城已没有了昔日的安宁和平静，虽然现在的季节是天寒地冻，冷风刺骨，可人们在家里都呆不住，纷纷走上街头打探消息。大家心事重重，神情紧张，扎着堆在一起互相询问着战事消息，街上到处是来来往往紧张忙碌的人群。

守成几个人下了车，拎着行李向街里走来。路旁站着几个戴着狗皮帽子穿着棉袍，围在一起的中年人，个个揣着手跺着脚似乎在争论着什么，守成走过去向他们打听去西营的道路。一位四十来岁的汉子转过身，上上下下打量守成几个人，然后问道：“你们要去当兵？”德林豪气十足地说：“是，当兵打小日本。”听说这几个人要当兵打小日本，那些人立时变得异常亲热，七嘴八舌的告诉他们路途。那个大汉竖起大拇指连说“好小子好样的！好样的！”听了大家的赞扬，几个人更觉得豪气倍增。

转过一个街口，一阵激昂的声音隐约传了过来“同胞们，日本人已占领了我们东北大片领土，我们的大好河山被他们践踏，我们的骨肉同胞被他们杀害，难道我们就甘心这样被小日本欺辱吗？我华夏儿女岂能坐视不管。让我们拿起刀枪，跟他们战斗，誓死保卫我们的家园。同胞们，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让我们团结起来誓死抵御外敌，决不当亡国奴……”决不当亡国奴，众多人一起跟着喊起口号。

听到声音，几个人精神一振，奔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在一个十字街口，一个穿着黑色棉袍，带着耳包的年轻人站在一个条凳上，挥舞着手臂正在高声演讲。尽管天寒地冻冷风刺骨，周围还是围了很多人。大家仰着被寒风吹红的脸，神情激动的听着那个青年人演讲。“在这国家存亡的关键时刻，我们决不能任人宰割任人欺辱，同胞们快到大公戏院报名参加救国军，让我们拿起刀枪誓死保卫我们的国家，保卫我们家园。把小日本赶回他们老家去。”

围着的人群中有人高喊：“走啊！报名参加救国军去，要参加救国军打小日本的跟我走。”一个青年人带头向西街走去，围着的人群发生了骚动，有不少人跟在年轻人身后神情坚毅地向前走去，也有人东张西望驻足不动，还有人缩头缩脑向后退悄悄离开。

德林三人围着守成小声问道：“守成，我们去吗?”守成沉思一下坚定地答道：“走去看看，看情况再说。”

大公戏院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昔日观众看戏的地方摆起一溜八仙桌，屋子正中的地上一个大铁炉子烧的通红，炉中的火苗呼呼作响。一些身穿灰蓝布军服的军人坐在八仙桌旁，正在为前来报名参军的人进行登记。每张桌子旁都围了一些人，这些人有的是真心来报名参军的，也有来看热闹的，还有举棋不定犹豫不前的。

守成几人挤到一张桌前，只见两个学生模样的女青年，正在和两个登记的军人争论着。一个剪着齐耳短发浓眉大眼的女孩，瞪着眼睛，拍着桌子冲着两人高声嚷着。

“为什么女人不能当兵，你们这是歧视妇女。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抗日了吗？古时花木兰能替父从军，我们就不能拿枪打日本鬼子吗？”旁边一个梳辫子的姑娘红着脸小声附和着：“就是就是嘛。”

一个军人忙冲着那两个姑娘说“丫头丫头，别生气。不是我们不要你们，上头规定不要女的，我们也没办法。”

“谁这么缺德，难道只许男人抗日，就不许女人打鬼子吗?如果没有女人，哪有你们这些臭男人。”

听到那姑娘如此说话，围着的人都哄地笑起来。

德林笑着拍着手说：“打仗那是男人的事，你们女人就别添乱了，还是回家抱孩子去吧。”

两个姑娘一听，立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冲着德林嚷起来。女人怎么了，抗战不分男女老幼，巾帼不让须眉。自古女人就不比男人弱，梁红玉擂鼓战金兵，穆桂英大破天门阵，这些女英雄难道你不知道吗？看你年龄不大脑筋到挺封建。你是从哪个夫子庙钻出来的，到这里大放厥词。

德林没听明白忙问道“什么是厥屎，我也没放啊，姑娘你这红口白牙的不是冤枉人吗。”

周围的人听了不由得又发出一阵哄笑。

两个怒气冲冲的姑娘听了德林的话也绷不住了，那个短发姑娘瞥了德林一眼说，怪不得你这么封建，原来是个高粱花子脑袋，不跟你说了。接着转过脸对两个登记的军人说道，你们说这是你们长官的命令，那好我们找你们长官去。说着两人转身挤进人群。

望着那两个女青年的背影，一些人又发出哄笑。有人趁机讥讽着，丫头回家抱孩子去了。大家的笑声更大了。

守成则望着两个姑娘的背影投去敬佩的目光，听到大家的哄笑，转过身对大家说道：“这两个丫头，比有些爷们强多了，他们都要求当兵打小日本，我们这些大小伙子还有什么好说的，来我们报名当兵。说着挤到桌前对那两名军人说：“把我们名字写上，我们报名当兵打小日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