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29、反击的号角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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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婆媳关系难处,但杜怡奇觉得戴露琼就特别会处。

上班的路上,戴露琼还帮着母亲说教杜怡奇呢,说要理解老人的苦心,不要计较那么多。

杜怡奇说队长天天盯着自己,盼着自己犯一丁点儿错误,给他把柄呢,知道不?

戴露琼也知道杜怡奇也难,她也讨厌队长,可是也不能伤了杜怡奇母亲的心。

杜怡奇不再做声,跟不如意的工作比起来,亲情让杜怡奇感觉更温暖。在单位能待多长时间呀,撑死八小时。其余的时间还是要跟家人在一起的。

杜怡奇果然背运,刚到单位,就被队长训斥一顿:“怎么又迟到了,一点组织纪律性没有,上班第一天就迟到?”

这时,林嘉琪走了进来,“栾队长,杜怡奇没有迟到,是我叫他出去办了点事儿,对不起,忘给栾队长说了,早知道我应该给栾队长说,让栾队长帮我去办,我想栾队长不会不办吧?”

栾队长无奈,心里虽然根本尿不着这个女书记,但是官大一品压死人,在这等级森严的官场,他不得不遵守这种约定俗成的规矩,脸憋得红得像猪肝。

连陈昊都躲到柜子旁边笑。

杜怡奇安然过关了,栾平是心眼贼多,又没有大智慧的人。

从那次以后,只要他看见林嘉琪在,决不批评杜怡奇。他知道自己再怎么嚣张,也没有林书记厉害,书记呀虽然不管业务,可是级别也在那里摆着呢。他只能暗斗,不能明争。

不过他也够狠,因为无法对抗林嘉琪就用造谣、诋毁的策略对付林嘉琪,居然对巴图说林嘉琪肯定跟杜怡奇有一腿,绝对关系不正常。

为了使自己说得这种话更加可信,栾平说自己看到林书记和杜怡奇一道儿坐着车去日式料理馆。那是一般人去的地方?那地方那么贵?杜怡奇哪里有钱请客?

偏偏巴图是个要酒不要诚信的主儿,整个工资全都搭酒里了,而且巴图的酒瘾上来了,为了喝酒,动不动就去问戴露琼借钱。为了喝酒,他什么也愿意做。这一次,他做了一个八卦事件的传播者,瞬间就出卖了栾大队长。戴露琼说不借,巴图就说要给戴露琼说件大事儿?

戴露琼说不稀罕听。

巴图说出纳借点钱吧,借点钱喝酒。说把这么大的秘密都公开了,还不能换二十块钱买酒?

柴芳在一旁哈哈大笑。

戴露琼气得浑身发抖,一把甩给巴图五十元钱。

气冲冲的找林书记去了。

这下,天下大乱了。

林嘉琪暴怒了,作为领导,她知道她就是撤了栾平的职,只要栾平是局长信任的,那么栾平在实际上依然是安监队长,因此,她没有想撤栾平职的想法。

但是她完全可以借此机会好好整治一下栾平,她在暴怒之余,心里有那么一丝切喜,她把杜怡奇叫到她的办公室去,告诉他,放心吧,姐先替你狠狠出口恶气,杀杀矮炮的嚣张气焰。

到了周一上班,林嘉琪叫柴芳通知大家到会议室组织例会学习,局长说自己有事儿,让林书记自己组织。

林书记让局长柴芳再去叫局长一次,让局长必须参加。

柴芳脸上露出了一丝怒容,抱怨局长书记来回来刁难她。

林嘉琪告诉柴芳,希望她配合一下自己,说自己准备向局长宣战了。

柴芳就露出了喜悦的神色,毕竟解甲兰局长才是她心目中最好的局长,而这个局长是什么玩意儿,这么久了也没对局里买车借自己的钱给一个明确答复。

于是立马儿照办。

局长才慢慢腾腾地走进会议室。

林书记说今天例会学习的内容是刑法第46条诽谤罪:

根据《刑法》第46条规定,犯侮辱罪或诽谤罪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局长一看那架势就懵了,觉得异常奇怪,怎么林嘉琪会前不勾通?这是要干吗?这个搞刑侦工作的老公安敏锐地臭到了战争的气息。他想先散会,先搞清楚再说,任由林嘉琪这么胡闹,实在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局长说:“林书记,我看安监局例会学习就没必要学这个篇目了吧?我……”

“局长同志,我认为非常有必要,而且我们的人正在犯这样的错误,作为领导干部,你我要对整个队伍的纯洁性负责。”

“林书记,我要提醒你的用词,大家安监队伍怎么不纯洁了?”

“哼哼,本来是挺纯洁的,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儿,有的人就是嚣张的不行,仗着自己上面有人,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管不住自己那张到处放屁的臭嘴!”

局长越听越懵,他没搞清什么事儿呀?

会议室的空气空前凝重了,只剩下局长跟林书记的争论。

战火的硝烟已经迷漫,会议室静得连掉根针都听得见。

林嘉琪说:“今天,这地球上没一个人能挡住我的发言,而且不讨论清楚,谁也别想离开这个会议室,否则别怪我林嘉琪不讲情面!”

局长意识到林嘉琪一定是掌握了什么要命的东西,心里发毛了:这林嘉琪倒底要干什么呀?

局长小声给林嘉琪说:“林书记,咱们是不是先沟通沟通……”

“没时间沟通,我的情绪不允我奇有时间跟谁沟通”,林嘉琪打断了局长的话,“今天当着全局兄弟姐妹的面,我要让大家还我林嘉琪一个公道,一个做人最起码的名声。我认为这很重要,且不说我还是局里的领导,就算们只是你的姐姐,只是你的同事儿,你就不该污辱我……”

林嘉琪哽咽了。

“我希望做这种无耻、下流、做不要脸的事儿的人,能勇敢地站出来。”

说着她看着局里每一个人。

局长明白,他今儿是控制不住林嘉琪了,这个会议室可不是省城,没有那么多的安全评估师来预先评估林嘉琪的危险性。

局长不知道谁是危险源,不知道是谁捅了林嘉琪这马蜂窝。此刻这个刑侦出身的局长如坐针毡,他明白林嘉琪是蓄谋已久了。他无奈,没辙,只好点燃一根香烟,冒出遮掩自己的烟幕。

而元凶栾平,坐在那里仿佛跟自己无关,东瞅瞅、西看看,可是再怎么看,他也底虚,脸上渗着汗,不时从兜里拿出手绢擦拭。

还有一个底虚的是巴图,他明白可能战火就是由自己引起的。他额头上冒着大粒的汗珠,在椅子上左拧右晃。

这时林嘉琪问:“巴图同志”

“林书记好,领导好”

“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儿,谢谢领导关心,我舒服着呢”

“那你怎么出那么多汗?”

“啊!可能昨天酒喝得有点多吧。”

“噢——”,林嘉琪问,“是喝了两瓶还是三瓶,你把五十元钱喝得一分不剩了吗?”

巴图默不作声,汗珠的体积又增加了一倍,从额上滚落。

栾平一看,心里高兴了,想着是不是没自己事儿了。

局长也眉宇舒展,心想原来是巴图这酒鬼,这就好办多了,有多大的事儿,巴图不过就是个喝酒的人,常常墙扶着走的人。

唉!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原来是这样。局长心想,女人就是女人,天生不是当领导的料。永远也抓不住重点,找不到问题的主要方面。

一个扶着墙走的人能犯多大的错,即使犯了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巴图的话还能信,巴图闯得祸也不是第一桩、第一件。

也许局长说得对吧,也许林嘉琪地确抓不住问题的主要方面,不能一下致局长于死地。

这是这次的发难,其实说实话也是精心筹备,颇具策略的。

只不过好戏才刚刚开始。

林嘉琪继续收拾巴图,是在敲山震虎吗?栾平心里在想。

其实林嘉琪做得对,想要收拾一个人,趁其不备,一刀拿下,不过是一个生命的结束。

而一个生命的结束,只要在结束的时候没有感知到痛苦,对于自然界的发展来说,这不过是自然规律。

真正的痛苦是生命的个体对自身结束的那种恐惧,忧虑。

林嘉琪心里盘算着,慢慢来,我先好好收拾收拾巴图,收拾完他就轮到你这个眼里没自己的栾平了。

林嘉琪说:“巴图同志,我建议你戒酒,咱们公务员工资才一千多一点,你一天就要喝五十块钱,一个月的工资够你喝酒吗?”

巴图默不作声。

“巴图同志,你是不是天天都喝醉呀?”

“没有,我今天又没醉”,巴可提深深地不满,开始抗议了。

“那你问同事借钱喝酒的时候,你清醒不?”

“清醒呀,怎么不清醒,我所有借得钱都还了,每月发工资,他们都可以扣”,巴图说。

“哟,你还是挺讲诚信的吗?”

“那你借了戴露琼多少钱?”

“五十”

“你借他钱的时候清醒不清醒,你怎么还不还?”

“我清醒呀,我怎么不清醒,这不是还没到发工资的时候吗,时候到了我就让她扣工资。”

“原来你是清醒的呀?那你可得对你那天所有说的话负责?”

巴图瞬间懵B,自己看看栾平一张猪肝脸,不吭声了,心想,原来林嘉琪设套让他钻,就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巴图低着头,汗珠子又滴了下来。嘴里嘟嘟囔囔,意思是抱怨戴露琼把这件事儿告诉了女书记。

“巴图同志,现在是冬天,市上集中供热暖气烧得是好,可好象还没热到要出汗掉珠子的地步吧?”

巴图又无语了。

巴图的无语使整个例会学习陷入了停滞状态。

林嘉琪可着劲地折腾。说既然是执法单位,碰到这种事儿,也得拿执法单位的经验解决问题,他回办公室拿了一沓笔录询问纸,让柴秘书亲自记笔录。

正规的审讯,开始了。

局长瞪圆了眼睛,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他着实不愿意这样的市剧一直上演,可是他真没办法,他觉得林嘉琪今天像疯了一样。

他在来安监局之前,就有朋友提醒他,千万别跟女领导搭班子。女领导一般都不通人性,难以合作,要不咋有阴沟里翻船一句话。

现在他领悟了,别看这林嘉琪智谋不怎么地儿,可是真有一股子玩命的劲儿,当官求的是平稳,谁敢跟这样的主儿在一起搭班子共事儿呢?

他想想感到可怕,觉得非常的不爽,女人发起狠来是蛮不讲理的。

是的,林嘉琪此刻正在把女人的缺点向极限发挥。

林嘉琪问:巴图月5号晚上北京时间0:00,你到办公室干吗去了。

答:“借钱”

“借钱干什么?”

“想喝酒”

“那你问谁借?”

“出纳”

“出纳叫什么名字”

“戴露琼”,巴图都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她借给你了吗?我需要细节。”

“一开始戴露琼不借给杜怡奇。”巴图无奈,断断续续地说。

局长气得脸都青了。

“巴图,请回答我,为什么后来戴露琼答应借给你钱?”

“我……我……我……”巴图说不下去了。

“你说呀,戴露琼为什么答应借给你钱?”

“行了,林书记,你干吗呢,有多大的事儿呀”,局长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了。

“局长,你指挥全局执法的时候,我没有干涉过,现在是我组织例会学习,在进行案例演示,请你不要打断我创新的学习方式。咱们工作方法不同。”

“巴图,虽然你是民族人,我应该注意和你的团结,可是,我必须问清楚,因为我不仅仅是你领导,我还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离婚独自带孩子的女人,名誉对我很重要,你懂吗?”

巴图低下了头,像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在接受审判时的忏悔。

“巴图,你可是儿子娃娃,难道你说过的话都不敢承认!”

“我给戴露琼说了一个秘密。”

“你说的什么秘密?”

“我说……”

“巴图,你说话可要掂量掂量轻重,想好后果”,栾平突然站起来说了一句。

林嘉琪怒视着栾平,“栾队长,你有什么资格插话。”

“我只是提醒他,怕他脑子不够用?”

“你脑子够用,太够用了,可惜一点也不往正地方用。你什么时候才能不想着害人,你活着就只为干这种事儿来的吗?”

“巴图你给戴露琼说的什么秘密,姐姐相信你是儿子娃娃,敢作敢当。就算你替人家背着黑锅,人家会感谢你吗,只是说你脑子不够用吧?”

“对,林书记,你说得对,栾平说了,她你勾引我,唆使他跟局长、队长对着干,说你们俩早就好上了……”

嗡——杜怡奇的脑袋晕了,倾刻间一片空白。

杜怡奇从座位上站起来,走了过去,走到栾平面前,杜怡奇直视着他的双眼说:“你真无耻!”

杜怡奇绕过桌子一圈,走到戴露琼的身旁,拉起她,杜怡奇抱了她一下,在她耳畔说,“走,咱们回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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