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197章 争取资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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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怡奇和小洁筋筋疲力尽地躺下了。

“这下可以睡了,实在没劲儿再折腾了。”

“我本来也没想让你这么大劲儿地折腾”,小洁说。

“这次离开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到省城来了,所以既然来了,就多做几次,免得对不起你。”

“那谢谢啊!”祁洁慵懒着身体有气无力地说。

杜怡奇和小洁相对躺在巨大的床上,相视着笑笑,

在笑声中二人入眠。

次日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小洁匆忙起床,杜怡奇说,“再睡会儿吧,我已经休息好了,可以再来一次。”

“再来个鬼,我得到电视台去了。”

情人,这个称号整个社会鄙斥,只有情人自己珍惜。

这时小洁的手机响了,是曾兰打来的。曾兰说台长找小洁有事儿,曾兰编谎替她糊弄了,让她现在去上班。

小洁挂了电话告诉杜怡奇,就不陪他吃早饭了。

小洁说这曾兰也真是有一套,跟了自己的老情人,本来怎么说也不会处太好。可偏偏事事替她着想,仿佛欠了自己多少似的。曾兰每每在对待自己的关系上就显得小心翼翼。其实有什么呢?曾兰聪明是够聪明,可是也真把小洁想得太简单了。

小洁先走了,杜怡奇随后下了楼,小洁说,房子的钥匙一样给杜怡奇一把,就是说杜怡奇就是数九寒天到了省城,也得有个温暖的窝在。

走上大街,杜怡奇随意找了一个小店吃早餐,品种丰富,味道鲜美,胜过边城县十倍。

省城好啊,省城真是个好地方,除了离边城县远了一点,杜怡奇觉得就没有什么地方不好。

要什么有什么,人多繁荣,一个机会之城,一个梦想之城,一个欲望之城,现在迷人的城市都是这样的。

吃完饭,太阳已经变得刺眼了。照在道路中间的雪堆上,放射着耀眼的光芒。

杜怡奇叫了司机,到各厅局机关开始转悠。省城各厅局机关都在忙着过年的事儿了,上班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其说是上班,不如说就是在接待各地州、县市来的客人们。

这是一年衔接项目、做来年建设计划、安排财政盘子最为关键的时机了。

大家都化身成八仙,为了给王母娘娘做寿,都在省城这好地方频施法术、各显神通。

边城县当然在来省城前也是做了精心的准备的,搜寻整理了很多的项目。准备在这个年关,大套特套几笔省里的资金,缓解一下边城县各种各样的危机。

经过领导班子的讨论,首先瞄准的就是交通建设。因为边城县实在是地处太过偏远了,如果没有公路的畅通,那么,他就是与世隔绝的桃花源。

边城县四套班子梳理了四个问题,亟待交通运输厅机关解决,在县里没有出来以前,我们就大概测算了一下需要的花销,解决这些问题大约得一二十亿元才行。算完以后,相关的领导都大吃一惊,这么一大笔资金,厅机关领导能答应吗?

答不答应是他们的事儿,这些事都是制约边城县经济发展要命的东西,不解决不行。

然后接下来,杜怡奇和他的班子成员就是商量拜年的事儿,面对着如此巨额的资金请示,大家怎么个拜法?灰常地纠结呀!

经过各个领导托人的打探,经过大家集体的研究,最终确定带财政垫付六十万元,作为给交通运输厅领导拜年的活动经费。所造成的财政资金缺口,由来年实施的项目配套费中补齐。

把这六十万的经费拜完后,县上的领导们受到了交通运输厅领导的热情接待。

省厅领导全员听取了边城县对公路建设的汇报,并于次日做了答复:

首要的是解决关于通向边城县唯一一条重要公路易发雪阻路段综合治理工程。

针对边城县历史以来的巨大雪患,交通运输厅计划投资为五亿元,分三期完成边城县易发雪阻路段综合治理工程,切实服务民生。当年计划完成九千万元。、

边城县每年有五个月的冬天,漫天飞雪,除了省道、国道能确保通行。其他道路经常封路。县里各乡镇都需要解决防风雪保交通机械问题。

种族百姓祈盼着逐步新增和更新大型机械,以满足通向边城县防风雪保交通实际需要。

但省交通部门的答复是:农村公路防风雪保交通机械问题,暂不考虑,待条件允许再行商定。

边城县也是边境县,地处太偏远,特别需要加强与内地的联通联系。

所以还需要建设一条一级以上公路,高速公路当然更好。

经杜怡奇他们再三恳求,厅领导承诺带领相关领导及工程技术人配套测设费,每公里约两万元。

这次赴省里拜年,边城县争取到了这几个大项目,应该算是成果巨大了。

算是那次拜年中最为巨大的收获,可是回到边城后,他们又愁了。近一个亿的自筹费用,相当于边城县全年的财政收入,这可怎么办呀?真的拨付自筹了,日子还过不过了?

穷人百事哀!!

到省里各厅局争取项目的结果大同小异,不管什么项目都是需要地方自筹一部分的。你自筹得多,你得到的项目也多,得到的资金量也大。

“唉,这个时代连项目工作也是嫌贫爱富的了。越是有钱的地方,越支持你发展,越是没钱的地方,越是没人理会。这样下去,不是差距越来越大吗?像我们这种穷县,可怎么过呀?难道就被抛弃?”

“那怎么办,反正整个社会就这个样子了”,小洁安慰我,“你也不要太过烦恼,没有人克服不了的困难。也许到最后,就会有人通盘考虑了。”

“没有,怎么没有。我觉得现在各地都在竞相发展,几近巅狂状态。不发展,你就不能立足于这个年代。”

“让老百姓们过点好日子也没什么错吧。”

“我怕得是发展是发展了,可是老百姓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

“怎么会?”

“怎么不会?十月的时候,我们一个牧场在入冬前,搞了一次赛马比赛。地点就在上次达牧唱诗会的那里,牧场财力穷,只能拿出两千元搞这么一次比赛。我们以为这活动几乎都组织不起来,结果我们错了。”

“噢!”

“那里的牧民听说了这个活动,纷纷报名参加,每家每户自筹了五十元钱,反正总数也不多,也就万把块钱。现场什么也没有,没有舞台、没有礼花、没有现场直播、什么都没有。只有人山人海的牧民观众,自动站立而形成的自然跑道。”

小洁趴在桌子上静静地谛听着,美丽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盯着杜怡奇。她听得入了迷。

“那些个赛马,都是牧民们自己挣钱买的,一匹也就一万元左右。对于牧民们来说,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可是他们买,他们愿意参加这样的活动。”

小洁这时给杜怡奇递了一杯水。

“比赛的那天,那个牧场和管委会书记邀请我去看。我觉得场面十分感人。你知道的,在边城县,一入十月,天气就已经转凉了,冷风飕飕的。可是那些人都从不同的地方涌来,参赛的马匹,大概有一百余匹。那些马全部都是光背马,没有一幅马鞍。”

“噢,这倒是新鲜,我看国际马术大赛,可都是武装到牙齿呢?”

“这就是区别,那些个文明的大赛,从头到脚的一身行头可能得百十万。可是牧民哪里能掏得起那个钱,不旦不掏,而且他们对那种比赛也嗤之以鼻。他们的马匹只有一根缰绳,再没别的东西。他们说马跑得最快的时候,就是一身轻松没有一点负担的时候。”

小洁的眼光湿润着,有着些微的感动和向往。

“不仅仅是马匹,就连那些比赛的骑手,也很有特点,全都是十来岁的不孩子。牧民们说,小孩子身轻,越轻盈的身躯才能越好地跟马匹合一,才能取得最好的成绩。比赛的时候,牧民们用自制的牛角号仰天一吹,那百十匹骏马便纵蹄狂奔。尤其在接近终点的时候,你可以看到这些马匹那紧绷的肌肉,驰骋千里不舍的精神,你可以看到那些十来岁的小孩子在马上的轻盈,他们与马巧妙地融合为一体,是那样的完美,那一幅幅图画,让人血脉喷张,你在现场的时候会第一次对一个词语产生全新的认识,那就是什么是真正的——龙马精神!”

“啊,是的,很好,我感受到了。”小洁轻轻闭着那无限美丽的大眼睛。

“比赛是分好多个项目的,而且比赛也和生产生活紧密相连,这些个牧民,一边比赛,一边继续着自己的放牧,那天比赛一直持续到下午,我们能看到在赛场外面广阔地草原上成千匹马匹的巨大马群。可是草原上的天空,气候是瞬息万变的,突然晴朗的天空打了一声闷雷,牧民中就有人用民族话喊了,要下暴雨了,要下暴雨了!人群纷纷找东西避雨。这时群众如潮,涌向了主席台避雨,有的人拿出了雨具,牧民们没有心思管谁是县委书记。在那个赛场上只有观众,没有官场的级别。”

“哈哈哈,县委书记要失落了。”

“失落倒谈不上,我还没来得及失落,人群也没有来得及管我,那雨就下来了。那雨来势之快,猝不及防,可以使悠然在晴空盘旋的孤鹰来不及躲避而被击落,竟能把牧草覆盖的原野一瞬间打得烟尘滚滚。就在那场暴雨的豪打下,我见到了最壮阔的马群奔跑的场面。

草原顿时沸腾了,被暴雨的长鞭抽打着,被低沉的怒雷恐吓着,被刺进大地倏忽消逝的闪电激奋着。这些原本被分散的一群一群的马群,突然朝一起山洪奔泻似地汇聚,小群汇成大群,大群在运动中扩展,成为一片喧叫、纷乱、快速移动的集团冲锋!争先恐后,前呼后应,披头散发,淋漓尽致!放牧的牧马人尽管拼命地想驱赶马群,然而他们不能够阻止马群的行动了,倒像是随队的奔波。整个马群疯狂了。来回奔跑,在草原上肆意狂奔,就连那一匹匹未成年的小马也跟着母马认真而紧张地跑,不再顽皮、撒欢,一下子变得老练了许多;牧人在不可收拾的潮水中,大喊大叫,然而对于远处的观众,他们只有狰狞的面孔,听不到一点声音,他们的喊声像一块小石片跌进奔腾喧嚣的大河。那壮观的马雄暴发出雄浑的马蹄声,击奏出鼓点,暴发出一声声悲怆苍劲的嘶鸣、叫喊在拥挤的空间碰撞、飞溅,划出一条条不规则的曲线,扭住、缠住漫天雨网,和雷声雨声交织成惊心动魄一幕。那一切,得在飞速移动中展现,持续了几分钟。我们看到像大兵团的运动战,远远地消失在了视野,去了草原的更深处。马群消失,暴雨停歇,你再看不见了……”

“哇!好壮观呀,今天,咱们不喝红酒了,喝点白酒吧!只有白酒才配得上这群烈马,红酒显然不能够了”,小洁说着,打开了一瓶白酒,“平时,我是根本不喝这白酒的,现在听你讲了这烈马的故事,我觉得还是喝一点吧!在自然的雄浑瑰力中,红酒养颜是不是显得可笑?”

他们俩碰了一杯,一口干掉。小洁辣得直用手扇舌头。

“那天,我被暴雨浇了个通透。”

可是杜怡奇不后悔,杜怡奇久久地站在那里,比赛也因这场暴雨给中断了,牧场的党委书记走到杜怡奇跟前来,告诉他,说很不好意思,没考虑到天气的因素。没想到会下那么大的雨。

杜怡奇都没有回过神来搭理他。只在那里发愣、发痴、发呆。

那个牧场的党委书记一脸愧疚,好像觉得对不起杜怡奇似的,他哪里知道杜怡奇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事实上,那天的赛马,还有那天的暴雨,让杜怡奇印象深刻,内心震憾,终生难忘。

牧场的党委书记说下次一定挑个好天气,选个好时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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