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妹的同乡！

老子上哪知道其他狗屁大陆的名字，就是这澜翼这两个字也是刚从你嘴里听说的……呃，不对，似乎之前杀掉的那个儒生似乎也说过这个词。然而，好像并没有什么卵用。

总而言之，在这个问题上，罗森不可能给出任何一个确定的答案。

换而言之，他除了打哈哈糊弄过去转换话题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然而，这个让他苦恼的问题同时又是他所必须要了解的信息，就这么绕过去又太过可惜了。

眼珠子一转，罗森低下头来沉声道：“我没钱。”

毕竟是随口一问，赵先原本就没打算深究，罗森故意先说经济困难的问题，果然就把他的思绪带着转了个方向，诧异道：“怎么？下山之前你师父就没给你些钱花费？这有些不应该了啊。”

经济问题总是一个严肃又有些尴尬的问题，本来还有些热络的赵先这会表情上都有些不自然。

请喝酒是请喝酒，他赵某人自己就有这个需求，但怎么说也没有借钱给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的道理吧，虽然罗森并未开口说借钱……

当然，罗森自己也没这意思，只是把没钱当借口引开话题罢了。这个世界的钱长什么样子，他根本就没见过好吧。

不过说到钱，罗森忽然想起自己杀了儒生和中年人之后，还顺走了他俩的空间袋。他们的空间袋里面，应该会有钱吧。

嗯，罗森忽然觉得被自己剁了的两个家伙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至少眼下就是一个新的说辞。

“说起来，在来之前，我在不远处的森林里面遇到一伙人要杀我，结果被我反杀了。赵兄知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来着？”

一听不是借钱，赵先松了口气，道：“杀人？罗贤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那他们为何要杀你？不会是妖族吧。”

“不像，看上去应该不是。而且路上我还遇到一个被屠掉的妖族村落，我怀疑就是这些人干的。”

赵先抿了一口，又摸了摸下巴，“照你这么说，这群人不用猜也知道就是合圣门的人了。在这地界也就只有他们做这样的事了。那群榆木脑袋，总以为自己做的事业有多伟大，实际上就是鼠目寸光的货，完全不懂什么叫做长远打算。不识大体，不顾大局，呸！”

说着说着，赵先的情绪还激动起来了，比起罗森还要来的义愤填膺的样子。

这让罗森有些傻眼。

又喝了一杯酒，赵先自己开始往下说了：“我们取目人原本就处于劣势，在四国的日子不好过，不在四国的日子也不好过。眼瞅着形势那是日益严峻，再不抱团取暖的话，就要被各个击破了。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快。就这样，一些像合圣门这样的脑子不好的，还秉持着人与妖不两立的迂腐思想，不断的捣乱，为祸一方，大事难成，就是被他们拖后腿导致的。真真可恨呐！”

“只是怎么一回事？”既然对方有谈性，那正好让他说个痛快。“我这刚出来，都不太懂的，让你见笑了。”

“见笑什么？这不很正常么。”罗森的自我解释被赵先直接无视，这家伙还是气呼呼的，连干了好几杯。“你不知道是正常的，我虽说没见过你师父，但在我看来，他隐居山林，也只有你一个弟子，无非就是对这个世道感到绝望了。这样的人，我见得太多了，唉，实在令人心痛不已。”

不用罗森编造，赵先自己就给他脑补了一个背景，还别说，这个背景编得挺好，非常符合隐士高人的样子，也省了罗森大段的口水。说谎总是容易露出破绽，自己脑补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合圣门是非常排外的一个门派，门派中只接受纯粹的取目人。对于其他任何种族那都是一概而论的排斥鄙视，甚至于专心致志的一心想要弘扬纯粹的人类至高，统御万族理念。妖族也就很自然的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这种理念在人族当中很流行，其他大陆也有不少的类似于合圣门这样的门派。实际上，妖族内部也这样，对人类的捕杀甚至更残酷。唉，都是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世界就一直崩坏在这些人的手里，局势一天比一天糜烂，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三十多万年以来就一直是这样，唉，一言难尽啊。”

“听赵兄的意思，难道说还有其他的理念流派？这所谓的局势糜烂又是从何说起呢？是要跟什么势力争斗吗？”

“罗贤弟是有所不知啊，这话说来就长了。”长叹一声气，赵先觉得小酒盅不太过瘾，又换了个大一点的酒杯，“自打开天辟地以来，这天道至理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修行之艰难也是一日比一日困难。这还是小事，往大了说，找这个发展方向下去，早晚有一天，这天地就崩坏了。难以计数的生灵随着世界崩灭而湮灭，这是多么可怕的场景！”

这不就是世界末日吗？

天道还能影响世界运转？

这倒是头一次听说。

“这跟种族之间的矛盾有关吗？”罗森依旧装作什么都不动的好奇宝宝，不断的发问。

赵先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立刻解释道：“直接联系是没有的，这是两回事。不过，跟妖精山有关。要想彻底平定天道，让其合理运转下去，让这个世界彻底稳固下来，那就必须摧毁妖精山！”

“而要摧毁妖精山，那就必须整合所有人的力量，同心协力才能做到！”

铿锵有力的声音，让罗森感觉到这一瞬间，赵先的身影相当的伟岸。似乎有什么信念使得他变得如此。

不过，这段话总算是让罗森听到了熟悉的东西。

妖精山！

仅仅这么一个词，就直接说明了许多问题。

至少罗森可以肯定，自己还没有跑出原来的世界范围，这里不是另一个世界，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就是所谓的上界。

那朵向日葵，把自己带来了上界！

尽管不知道其中原理，但这不妨碍罗森做出这个判断。

照着这个想法顺出去想，很多事也解释得通了。

下界最神秘的地方便是妖精山，是连贯东西两大地块的交界点。但谁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也不知道有多高。

而在这里，最牛逼的东西，看上去也是妖精山。这是一个共同点。

还有一点就是这上界妖族势力之大，远超罗森想象，由此看见，妖精山的得名，恐怕与此情形不无关系。

甚至，罗森还在想，赵先所说的天道崩坏，是不是下界出现天命寿数并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缩小的原因呢？看上去很是说得通的样子嘛！

即便是较大的差别，也就是上界存在三十多万年，而下界只有区区四万多年的时间。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这里的时间本来就能通过万宝金船穿梭不说，而且就算下界较晚出现，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吗！

一边这么想着，罗森又问道：“这妖精山到底有什么神异之处，居然能有这般能力，让天道都崩坏？”

“这个问题算是被你问着了，老实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据传闻，这跟上古时期开天辟地有关，好像是有什么妖魔被镇压在妖精山下，摧毁妖精山，实际上也就是为了摧毁那被镇压的妖魔。”

“妖魔？那集合所有人的力量就能灭杀那个妖魔了吗？”

“也许能也许不能，对此我并不敢拍胸脯保证。不过，所有人都相安无事，免了许多争斗，即便不能灭杀妖魔，至少也能让天下更太平，天道持续更长久不是？”

“若是没有纷争，大家都安居乐业的话，确实是要幸福的多。只是，人心如鬼域，有这样的心是好的，就怕大多数人并不认同这套理念。是人都有私心，想要实现这么一天，可真真不容易啊。”

“人心如鬼域？这话倒也贴切。”赵先舔了舔舌头，又喝了一杯，道：“上古流传下来的十四块大陆，就是因为人之私心，争斗不休，这才损毁了四块之多。第五块也差不多了，我想，等到所有大陆尽皆损毁，这天道怕就是要走到尽头了。唉。”

又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十四块大陆。

“就连着损毁的澜翼太阴大陆上，依旧争斗不休，这些合圣门的败类，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大局，兀自厮杀不休，何苦来哉！”

“这块大陆已经损毁了？”罗森吃了一惊，他还以为所谓的大陆损毁就是彻底崩溃，灰飞烟灭了，没想到，自己脚底下的就是一块损毁的大陆。

可是这看上去生机盎然的，怎么看都不像是崩坏的场面啊。

“是啊，天地分两界，有阴阳之别。下界为阴，上界为阳。据说下界只有一块大陆，我没去过不清楚。不过上界是由十四块大陆组成，每一个都是纯阳之躯。也称之为太阳，下界自然就是太阴了。不过随着四块大陆损毁，如今太阳只剩下十块了。损毁后的太阳自然物极而反成了太阴。加上下界，可算是有五块太阴了，这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正所谓孤阳不生，孤阴不长。剩下十块太阳也变成太阴的话，天道就算不崩灭，那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话说，你的师傅怎么连这些也不跟你说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