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林只看到眼前刀光剑光交错，强大的灵压肆虐四方。他只觉胸口似有重石压着，喘不过气来，罂粟花般面容微微发白，喃喃自语：强者相争，必是两败俱伤，陛下，你忍心吗？而正在此时，红色身影在他眼前一晃而过，但他林大惊失色。阿兹撒勒君王灵压全开，莫斯提玛君王又拿出了他的武器，天啊！二对一，炽天使与智天使联手对付清弦，而她却只是释放了炽天使灵压，是自信还是她的极限就是这个？但他林握紧手中恶魔书，蓝中带黑的眼睛中紧紧盯着上空。

“叮！”杀破狼与清音猛然一撞，而后快速分开。而此时，莫斯提玛在清弦后方现身，他肩扛刑法大剑：“清弦殿下，你是否回头？”

“原来地狱君王也很啰嗦呢！”清弦稳住身形，一朵剑花勾勒而出，清音直刺莫斯提玛。

莫斯提玛握紧剑柄，大剑当空斩下。“叮！”双剑相击，巨大的冲击力震得清弦右手发麻，她眉头微微一皱，暗忖：没想到换了武器，他的力道也增大了不少，与阿兹撒勒对战，可没感觉到手麻。

“殿下我莫斯提玛实力虽及不上你，但这力道恐怕要大过你。”莫斯提玛嘴角的笑容张扬，细碎银色短发被风吹往脑后，蓝绿色眼睛炯炯有神。

“力道大又如何？”灵子激荡，从清弦指尖注入清音，秀雅面容浮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莫斯提玛，快退开！”莫斯提玛脑袋一歪，不解地看着清弦的动作，而阿兹撒勒的警告蓦然响起在耳边。然而，已经迟了。只见清音轻颤，柔和悦耳的音符宛如流水般从龙神镂空处流出。莫斯提玛双耳一震，五感瞬间丧失，心下大惊，正欲瞬步离开。清弦放开清音，同时足下一转，来至他背后，翻腕再度握住自己的武器。

莫斯提玛只闻见一阵刺耳的双剑摩擦声音贯耳而过，肩上蓦然一冷，黑色羽毛合着鲜血喷涌。他倒吸一口气，而背后清冷的剑气带着强大的威势再度袭来。四翼一张，带起一阵劲风，他双手握住刑法大剑，猛力挥出，与清音剑在半空交锋。

清弦琉璃眸底闪过一道讶异的光芒，轻柔慵懒的声音从红唇间溢出：“倒是我小瞧了君王，能够在五感皆失的情况下接招，真是意外。”

莫斯提玛冷笑一声：“殿下知道什么叫做战斗的本能吗？”

所谓战斗的本能，是指灵识丧失的情况下，只要有敌人近身，身体的细胞都会敏感地先于大脑而行动。所以，在清音的吟声中，他虽然五感全失，但是凭借长期战斗的本能还是能够感知对手的存在和速度。

“原来如此。”清音带着她的灵压再次逼向莫斯提玛，“可是，这样又能撑多久？”

当阿兹撒勒灵压全开之时，但他林在林间跳跃，额前冷汗涔涔，脸色微微发白。君王对决，那样的压迫并不是一个仅有伯爵实力的恶魔能够抵挡住的。

阿兹撒勒浮在空中，见清弦剑势愈发凌厉，而莫斯提玛稍显狼狈之态，回鞘的杀破狼再次出动。

杀破狼凛凛煞气逼近，清弦心下一，仅剩炽天使力量的她，与一个炽天使和智天使相搏，并非明智之举。琉璃眸子微微一眯，只见浅金色六芒星阵在莫斯提玛脚下铺开，银辉十字架悬浮在星阵四围，围绕着他，正是束道画地为牢。

催动星阵分散了她部分注意力，杀破狼随即没入右肩胛。凛然刀劲迫着清弦后退，她仰起头，琉璃眸子流光溢彩，眼底划过一道决然的目光，秀雅的面容浮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傲慢神情。

她这是什么表情？阿兹撒勒一怔，握着杀破狼的手微微一松。而清弦反手握住清音，重心向前倾去，同时肩上使力，漆黑的武士刀没入肩胛更深。琉璃眸子一眯，左手迅速从右手接过清音剑，削向阿兹撒勒腰部。

阿兹撒勒一惊，连忙翻腕抽出杀破狼。然而，他还是迟了。浅褐色风衣与白色长裙错身而过，金黄血液合着阿兹撒勒艳红的血液滚落，滴落在贫瘠的土地。两人相隔百米遥遥相望，各自武器上沾染着对方的血液，在暗夜中散发着森冷寒气。

“强者相争，比的就是谁能更聪明地应对。”清音剑回到右手，清弦捂着肩胛处伤口，金黄色粘稠血液透过指缝，滴落在白色长裙之上，白皙手臂上一股血流流淌而下，顺着剑身滴落。清音低吟，清弦遥望着远处的地狱君王，秀雅的面容微微发白，却仍是笑得漫不经心。

阿兹撒勒面容冷峻，眉头轻皱，杀破狼刀尖一划。他无视腰间血红一片，浅褐色风衣一动，瞬步出现在清弦面前，红色瞳孔的光芒明灭不定。“铛！”杀破狼与清音剑金戈交接，同样强大的君王灵压相互压制着，枯树震颤，有的小枝桠在如此强劲的气流中粉碎。

“清弦殿下，是谁教你如此应敌的？”成长在所有天使甚至是神的溺爱中，她可谓是无忧无虑到了极点，又是从何处得来的实战经验？伤己再伤敌，只有真正的战士才会有这样的应敌之策。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清弦？

漂亮的琉璃眸子在夜空下闪了闪，轻柔慵懒的声音飘荡在空中：“一千年的历练，足以让我拥有足够的实战经验。”踏足人间的每一寸土地，什么样的敌人没有遇到过？面对凶恶的无常猛兽，必须灵活应对，故而，保守防御之战从来都不是她的风格。

一千年的历练？阿兹撒勒微微眯起眼睛，似是在思考清弦口中的“历练”所指为何。而清音剑横刺而来，“叮叮叮！”刀剑再度交锋数十回合，两人伤口的鲜血仍在不断流淌而出。金黄血液溅在翼型十字架之上，红玛瑙在星光浮动的夜下闪过一道奇异的红光，而将精力高度集中在对方身上的两人谁也没注意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