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二三六章 激战(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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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的本事吗?”代号连环炮的男人,不紧不慢的半蹲下身子,一手轻轻的探着地表,一手聚力高抬。

微觉响动,连环炮便毫不犹豫的一掌落地。

整个地面便如同被打桩机插下一般,陷下去老大一块。连环炮也不停手,双掌如雨落般上下起落,每一次接触地面,便响起一声闷响。

整个地面一时间泥草飞溅,而闷响声,也在几个连环炮手掌起落之后,连成了一片。仅仅一个人的战斗,连环炮却也打得不亦乐乎。

地面下方虽然下陷颇深,可却是毫无动静,只是随着连环炮拳头的起落,四周一圈的草地,却是越来越凸出地表,形成了一圈的小甜圈似的土包。

土包在同一时间破裂,竟然从中钻出无数齐腰粗的藤蔓,在月光下扬起一片骇人的幽绿。

藤蔓虽是粗壮无比,却宛若灵蛇,直射向唯一地表的目标人物——连环炮。

各个粗若腰肢的藤蔓,最终撞在了一块,虽是同时命中目标,却被自己的同伴挤得不得动弹。

远远看去,绿意涌动的蛇蔓,更像一堆硕大无比的绿蛆虫,正狂热的挤在一起进食。

“哈!”那一堆东西忽然像外一鼓,然后如埋放了炸弹一般,被砸得支离破碎。藤蔓碎片溅在墙上地上,仍在不停的搜索扩张,似乎很不甘心一般。

与这些碎片一起弹射而出的,还有一团黑影,在半空就稳住了身子,斜斜的落在地下,正是消失了踪影的莫知鸿。

被围在正中的连环炮,已然是一身绿水碎肉,而更让人惊心的,则是他胸口插入的一把长剑。那原本握在悍卒手中的长剑,已然贯穿了连环炮的胸口。

长剑插入处直至没柄,却奇怪的没有从连环炮的身后穿出。仔细看去,长剑竟是由连环炮的胸口而入,竖着**了他腹腔,直穿入腿部。

把自己藏在藤蔓内部的莫知鸿,原本只是希望这一击能够重创敌人,却没想到居然能分出胜负,诧异之下,疑问脱口而出:“你连自己的能力合不合适近战都不知道吗?”

“连环炮!”在这当口,悍卒忽然从莫知鸿身后钻出,双臂一合,紧紧的夹住了莫知鸿的身躯。

连环炮侧臂一拉,将已经洞穿多样腹器的长剑随手拔出,全然不顾生死。

从伤口迸射的血箭,如同活了一般,径自射向了后方正飘然而落的巨大蜜蜂口器之中。

摇摇晃晃的巨蜂,喝下鲜血之后,以极快的速度晃动着尾部,只一眨眼功夫,便繁生出数以千计的红色蜜蜂,个个均有拇指大小。

“去死!”连环炮高喊一声,整个人便软了下来,全靠膝盖和远离伤处的手臂支撑,才没躺在地下。

“何必这么执着呢?”莫知鸿双肩一抖,顿时将悍卒的两臂撑开。

其实悍卒在此刻,也不只过是强弩之末,环抱莫知鸿的身体,完全是靠着一只手在用力,实在算不上很有力量,莫知鸿挣脱起来,自然也是轻而易举。而他给连环炮创造的攻击机会,多半靠的是突然出现,带给莫知鸿的惊讶。

莫知鸿很随意的双手一挥,周身便泛出粉红色的薄雾,随即一个转身,双手扣住了悍卒满是泥泞的脸。

“其实,你狠错人了!”莫知鸿双手一转,悍卒的脖子变发出了清脆的折断声。

迷糊的眼睛中,是那些红色蜜蜂纷纷飘落地上的瞬间,悍卒瞪着滚圆的独眼,盯着那些小东西直至落地。

无数轰鸣声,在星氏的宅院中响起,撼天动地。

真不甘心啊!悍卒轻松而无奈的叹出了最后的一口气。

这些东西,是强力炸弹吗?满面湿泥的莫知鸿,诧异的看着面前的满目疮痍,心中多少有些庆幸。

莫知鸿能够肯定,如果自己的云雾百合并不是能力催生而出,而是普通的麻醉气体,这种由小型替身引起爆炸,定然会贴在自己身上响起。

直到爆炸声消失了数秒,莫知鸿脚底的余震还未平息。还没来得及笼罩四野的粉红气雾,自然是早已被吹得涣散飘零,眼前只剩下一片刚刚翻新的泥巴,以及边上已经滑倒一半的二层楼。

巨大的蜜蜂形替身,已经成为眼前最惹人注意的东西,它盘旋在使者的头顶,始终面向莫知鸿这边,虽是一副马上就要跌落的虚弱样,可环绕周身嗡嗡直响的红色蜜蜂,却让莫知鸿无论如何也不愿靠近。

“可惜了。”望望大概已经失去意识的敌人,侧耳听听从风中隐约传来的哭喊声,摸着蹭了蹭鼻子,拎起悍卒的尸体,转身便往外围大厅跑去。

×××××

“生产那东西的地方,在哪里?”“啊……”

每一声问题过后,便传来一声刺得人心颤的惨叫声,会客大厅中,这样的审讯已经进行了许久。

满是冰晶的地面,已然不再是血花遍地——猩红色,已经成为了地面上唯一的色彩。

月雀凰仍旧是傲然坐在上方,但身前的屏障却已然无踪,原因无它,除了她之外,这大厅中再没有能够凭借自己力量站立的人。

被审讯的对象,则是刚才与儿子一同扑向悍卒的星严池,而他,也是这大厅中唯一还活着的人。

此刻,躺在地上的星严池,已经再不具备人的形状,颈上一个蛇首,双臂几尽切除的他,在地上痛苦的扭曲,倒更似他们民族所崇拜的大神。

“生产那东西的地方在哪里?”从刚才一直持续到现在的审讯,已然让月雀凰形成了条件反射,随口问了一句,连等都没等便一弹手指。

随着月雀凰手指弹动,地上立刻冒出两条直射而去的火线,不偏不倚的从星严池的肩膀两侧直切过去,将那两团血红色的冰块瞬间融化。

而待到星严池“啊”的一声惨呼后,又是两道寒气从他双肩闪过,重新将那开始涌出鲜血的双臂,再次冻结。

两下过后,星严池的臂膀,又短了半寸。

随后过了良久,无论星严池如何痛苦**,月雀凰都没有再问一句。

这样只有一人的声音,让星严池觉得很的奇怪,忍着痛抬起头,一个高大的的男人,朝他的面前丢来了一个滚圆的东西。

那东西一直滚到星严池的面前,方才稳稳的停住,而星严池看着那东西,呆了半晌,这才悲痛欲绝的呼喊起来:“我的儿子啊!”

“别嚎了,这里你的儿子不只一个吧?”月雀凰冷冷的打断星严池的惨叫,忽又疑惑道:“难道就这一个是你亲生的?”

这一猜测,倒是猜了个正着,为了全心全意投入复兴日区的伟大事业之中,星严池在有了星衡平这个儿子之后,便对着下身挥了刀,其余的儿孙,不过是星严池为了掩人耳目,以及为了分散一系列敌人的注意力,而从人类孤儿院中领养而来的。

见星严池只顾哀嚎,没有回应,月雀凰顿觉无趣,又冷冷道:“我知道你刚才是为了拖住我,好让这家伙逃走,现在应该没有必要了,把该说的说了,早点投胎吧!”

“你什么都别想得到,什么都别想知道,哈哈……”星严池疯狂的喊道:“我要你们白忙一场,我的继承者们,会继续我们的理想,让日区成为人类第六区的。”

“神经病!”月雀凰不屑的撇撇嘴道:“你们星氏今天灭门了,没继承者了。”

站在星严池身前的男人,也微微弯下了身子,森然道:“星严池,你准备做这门生意的时候,就没想过这随之而来的报应吗?”

话音未落,月雀凰和站着的男人,都凝神望向了门外。

“唉,人类真是不可靠啊!”月雀凰叹道:“母亲怎么会请这些半调子的家伙帮忙?还不如让湮叔你带一批人处理呢!”

“我所知道的将棋部队,都不弱与我们的!”月湮平淡道:“也许是碰上棘手的家伙了。”

“也可能是,湮叔你认识的那一批人,都和数字部队拼光了。”月雀凰淡淡然道:“而他们又培养不出什么接班人。”

月湮没有再继续帮那些人辩解,只是欲言又止道:“大小姐……”

“我知道,因为这次的事和你们关系太深,所以母皇不愿让青鸟的人掺入其中。”月雀凰淡淡的挥挥手,起身道:“母皇交代过的,一个不留。既然他们不行,我们只好帮把手了。”

走过星严池的身边,月雀凰最后一次问道:“再问你一遍,生产那些东西的基地在哪里?”

星严池口中念念有词,却是理也不理月雀凰。

“说什么呢?”月雀凰紧皱眉头。

“我想,大概和他儿子刚才说的一样吧!”月湮一脚踏在星严池的三角形头颅上,将那头颅踩得粉碎,面无表情道:“他们临到死前,念念不忘的还是提醒我们,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的,不只他们一个。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还没开始遭到了报应,而那做了很长时间的一批人,到现在还逍遥在外。”

“无非他们不甘心,想把另一批人也扯进来而已。”月湮冷冷的撇一眼无头的尸体,又道:“只是他们不知道……”

“两边的目的不同啊!”月雀凰接过了月湮的话,感慨的踏出了房门。

轻轻一扬袖手,整个会客大厅便燃烧了起来。

星氏的夜晚,如同白昼。只是那挥洒四处的光亮,已然被冲天的血腥,染成了血红色。

×××××

威廉一跃而起,瞪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前方道路上,由警车封锁起来的禁行标志:“怎么会一下死了两个?”

石卒忐忑不安的问道:“我们要不要去帮忙?”

“你继续封锁外围,我们的任务是清除里面所有的人。”威廉指指大门口的无数晶莹碎片,使劲的摸摸石卒的脑袋,笑道:“这种危险的事情,自然的交给我来搞定。”

原本和它一起赏月的耗子,却在他做出决定的一瞬间,从他的肩膀跃向了石卒,竟是露出了人类才有的一脸愤然。

“我怎么放心让你留下呢?一起去吧!”威廉笑着拽住了白老鼠的尾巴。

×××××

殖卒抱着一个美丽的女人用力亲了一口,长笑道:“爽啊,真爽!”

那女人,却是一脸的惊恐。

女人的双目,逐渐失去神采,而脖子下方,正淅淅沥沥的滴淌着鲜血。

殖卒抱在手中的,竟然只是一个人头。

“你真恶心。”控卒皱着眉头将脸撇向了另一侧,忽然间,她诧异的惊呼道:“怎么可能?”

言罢,已然迈开大步飞奔向内宅。

“死了两个!哼,自大的白痴死了,刚刚晋级的那个猪头三也死了。”殖卒展颜一笑,把身边飘然落下的蜜蜂挥在了一边,对着缓慢爬向自己的一个男人,当头就是一枪,随后又哼哼道:“哼哼,马上,一个白痴女人也要死了。”

……

飞奔向外场的莫知鸿,和向内宅飞奔的控卒错身而过。一男一女各自狐疑的回望了一眼,却因为心中的牵挂,都没有停下脚步。

……

玻璃门外无数的怪异兽人,漫无边际的游荡,碰上一两个尚且还能发出**的人类,便会停下脚步细细打量,然后用自己非常满意的一刀,斩断**者仅余的生机。

刚刚问路的大姐,已然软倒在玻璃边缘,只插几步就逃入门内的女侍应,被一把长刃由身后插入,牢牢钉在了地上。

从那坚硬地板上的划痕来看,她显然没有立刻失去,而是经过了长时间的痛苦挣扎,才断了生机。

那好事女人钱玉满,静静的躺在一张翻倒的桌子边缘,手中尚且紧握着配枪,只是头颅却已然不见。

胡志将岳清牢牢的压在身下,但却没有救了心***的性命。不知是那只怪物的利刃,将两人当腰横切做两截。

岳言则傻傻的盘坐在两人的前方,一脸鲜血的他,痴痴的看着这一幕,不住的张开嘴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也不知怎么,每每走过岳言身边的怪物,都只会用趁手的利器戳戳他的身子,却无意于取他性命。

扫过目力能见的位置,刚才还在同一车中言笑一团的同事,已然只剩下残肢断臂,看不见半个活人……

莫知鸿只是放眼而看,便看见了这些惨景。

“啊啊啊!”呆呆停在了玻璃窗外,莫知鸿怔怔看着外面的修罗地狱,除去痛彻心腑的呐喊,他再也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心中的愤怒。

这发泄般的吼声,也让外厅唯一一个端坐狂笑的男人,将目光移向了莫知鸿的所在地。

笑声嘎然而止,又冲天而起。

嘎然而止的,是殖卒的爽朗快意,冲天而起的,是莫知鸿荡然长笑。

“很好,居然还在!”莫知鸿的眼中,再无遍地鲜红,殖卒的身影,成了他眼中的全部。

莫知鸿脑袋一歪,脖子发出清脆的应和声,手臂一抬,指尖所向之处,那玻璃门板,铝合金框架,悄无声息的软了下去,融化成一摊粘液。

莫知鸿缓缓向前,脚下的血水粘液,冒出嗤嗤白气,瞬间干涸。周边但凡靠近莫知鸿的尸体和怪兽,均是慢慢带上了同一种颜色——苍白。

“我、要、生、撕、了、你!”

这沉闷得叫人揪心的宣言,成了外厅的全部。

PS:一天一分多钟.....真叫郁闷,得,今天可以看两分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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