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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一条黑巷,一个人向里面走去,两个人往外面走来。在一条与巷子的出口相交汇的道路上,行人与各种交通工具混挤在一起流动,这条道路是滑稽演员的求生之路,它充满了厄运和不幸。

可怜的骆驼,他们嘲笑我们的屈从,这种声音多来自于我们的同类。麻木、迟钝使我们茫然。

疲惫的哈欠、充满烟酒气的叹息,一只夜归的山羊回到了活墓地。

在鸟巢的下风处,一只喜鹊在逆风中回巢。

人们往自己的身体注射化学药剂,以获取淫乐和一种表象的秩序,他们在自我毁灭中走向幻想中的自我完善。他们是一种价值的无辜的受害者,这种自我完善的过程只毁灭而不保存。淫乐是一种苍白的快乐。

尼采讲上帝死了。“科学并不思”,但那些鼓吹人工智能的人,正在供奉一个新的上帝,这是他们在旧的雕像被击碎之后为现代而铸造的雕像。他们成为了站在科学背后的僧侣、主教。

凶恶和可怕之人,凭着无声的温柔沉湎于自己的节日的高潮,他们的快乐是他们自己的节日。快乐的高潮需要沉默之主的降临,而沉默之主只肯出现在黑夜这块高贵的地毯上,他们身披光明的外衣,在隐秘中作乐。一种需要,是那些贪婪而充满幻想的人屈从的原因。

如何逼近真理?不仅需要敏锐的探索,而且需要怀疑的挖掘。迟钝的人感觉不到隐秘的存在。

联想、比较并不能认识到事物的本质,他们只是提供了一种可能存在的假设。

那些在知识的森林里窃取智慧的人建起了藏书的楼阁并引以为豪,他们通过这个楼阁向众人贩卖一种幻想:解脱的致幻剂——一种自由的名义——众人被这些以自由的名义者鞭策到新的牧场。卢梭这位真正的思想家只不过深入研究了40多位人物的思想,按照其中每个人的思想以十本书来表述,那么即使藏书也不过400本。

知识的森林只会把智慧,馈赠给进入其中的孤独的人。那些处于喧嚣之中的文化商贩从知识的森林中走出来时,总是笑容满面,因为他们窃取的智慧通过众人的买卖流通变成了金光闪闪的鳞片。

这些藏书楼阁储存的是艺术文化类型,而不是真正的思想。

一只处于价值边缘的山羊的高贵只是来自于对较低等级的挑剔和凌辱,挑剔为凌辱提供了一个施展的基础。当太阳刚刚升出地平线时,另一只山羊从活墓地里走出来,它来到了卡戎的摆渡船的途中停靠点,但上错了摆渡船,于是它把自己的无知所引发的情绪发泄于摆渡船上的侍从,并认为所发生的一切过错都应归咎于侍从的航行提醒。在太阳落山之前,它要像往常一样前往一个城堡中去负载价值。无知的野蛮人不知道高贵来自于众人的尊敬和认同。这些对生命的未来感到恐惧的山羊,以破坏秩序为生,肆无忌惮是这些生命最后的疯狂。只要他们还活着,就会传递一种价值,只不过他们处于价值的边缘,因而呈现出衰败、向下的迹象。他们挣扎在原有价值之中,缓慢的下沉,缓慢是他们挣扎的结果。麻木、迟钝是他们的屈从。由于他们的挣扎,使得原本快速的衰败、以及之后可能的更新,变得缓慢而漫长。因为这里的一切即使是在衰败的过程中,价值仍能通过旋转所产生的快乐来从他们身上榨取金光闪闪的鳞片,直到他们成为最后的价值为止。只要原有的价值的中心在保持旋转,衰败就会在价值的边缘一直延续下去。一只昏昏欲睡的山羊在活墓地的入口处放哨。他们需要一种高贵--不得不通过野蛮的事件来产生自己的高贵--从而使自己努力趋向价值的中心,这样的事件发生时,他们处于自己的节日的高潮,这种高潮是一种在破坏秩序中通过快速地攫取所产生的满足。他们不愿屈从于旧秩序,但又无法建立新秩序,他们的高贵产生于这两者之间的无序状态。渴望这种高贵的人大都是恶人和可怕的人,他们在事件中所获得的满足是一种苍白的快乐。高贵被误解,一些山羊把柔声细语、矫揉造作当高贵。但真正的高贵是向上的,它只能是来自于众人的尊敬和认同,并表达着众人对上升的渴望。如果不是在上升,那么便是在沉沦。因此我们所认为的高贵若不能使我们上升,那么它就不是高贵。人们对它的尊重和认同,也是对秩序的、以及对美的确认。

我们庆幸自己能够越位和旁观,而没有陷入一种艺术文化类型。对事物敏锐的探索、怀疑的挖掘,使我们能够越位和旁观,而这种意识的觉醒和发展得益于“足够的幸福和勇气”对挫败感的驱逐。迟钝的人正是缺乏敏锐的探索;麻木的人则是缺少怀疑的挖掘。

没有足够幸福、勇气的人,通过围观不幸来填充挫败的人生。假如说他们有同情,那么也没有向上转移为对本等级的防护,而是向下转移为庆幸和屈从。

第节

“我发现不相匹配的一对总是最有复仇心的人:他们让全世界都为他们不再单身奔走而付出代价。”作秀的配偶,本身就是不匹配的。

少有成就的人,渴望通过一次仪式来得到众人的仰慕。这种虚荣对众人没有支配力。它将周围的人强行纳入到一种强盗的秩序中,其代价是使众人感到不快乐,然而它的主人却感到较有成就,这种成就的来源仅仅是对他人部分处境的轻蔑和对那个人因现在不拥有而感到不快乐的揣测。

作秀事件,表明事件本身与行为人的真实处境不相匹配,这种虚荣的表现,并不能改变他们的真实处境。

使犬儒者高贵的代价,仅仅是嘲讽和轻蔑一笑,他们仍然在自救的囚笼里以腐食为生。

小狗的存在被确认在一个铁桶里,而它的主人被确认在比较高级的桶里。

当我想要穿什么样的衣服时,我认识到了彩牛。时间的钟声笼罩大地,彩色的牛群涌向城堡。日与夜的正负极交替,使得地球更快速的旋转。

比较低等的民族,习惯于把世俗的政治斗争承载于边缘化的宗教。边缘的东西只是服务于一部分人,它并不是要解放众人,但他们巧妙的举着解放的旗帜,在彩牛的脖子上又套上了一把新的枷锁。解放的过程,释放了过多的野蛮人,因此,解放成为从一个洞穴到另一个洞穴对彩牛的转移,在转移的过程行,野蛮人给了生成新枷锁的理由。通往南方的道路上路标混乱,众人在前进中漂移向洞穴。

创造者的众多目标,由魔术师兜售。闪闪发光的小目标,在魔术师的手中忽隐忽现,这飘逸的制动令众人感到惊奇。这些小目标激发着众人的需要,从而生成奔腾不息的力量。

同意,表示赞同他人的意愿。由于表达者的地位低下,它常常成为表达者向施压者缴纳的欺骗。

“你不应当偷盗!你不应当杀戮!”可是,这些时代的盗贼成天杀戮,他们豢养了一批屠夫,并把多余的人送进精神的屠宰厂。多余的人,他们的肉体被时代遗弃,他们的灵魂被盗窃者送进精神的屠宰厂。雕像用精神处理这些多余的人。这些雕像是时代的盗贼,他们以盗窃为生。爬行者脱掉鞋子被束缚在有限的地面上运动,而那块土地早已经有了主人。由于时代的进步,众人消灭了一个名副其实的主人,但这个主人的亡灵仍被集体供奉。

创造者设定的一个目标实现之后,它会扔掉使其曾经成功的隐秘的旧衣服,通过创造出众人的英雄来演绎丰富的故事,从而使这个目标的过去具体化、神圣化。

我无法替你表达出你的意愿,它包裹了过多的欲求。我只能同意你的目的,而不能代替你创造目标。正当的要求在欺骗的边缘被隐藏,欺骗本身并不能使人上升,怯懦者在下沉腐化中以此自救。

每个人都有缺陷,要看用什么内容来填充它。刻在肉体上的图案,并不能填充内心的缺陷。纹身是用一种缺陷填充另一种缺陷,它是对有缺陷的灵魂的表达,而没有处理这个缺陷。

沉默之主一笑而过,他看到了众多生命的过去和未来。

一个活着的物体,运动的目的是不是为了:去想去的地方、见想见的人,寻找一种快乐。如果不是,那么快乐还在来的路上,它发生了延宕。

上升的飞机留下了充满假象的尾烟。

戴着口笼的动物,脖子上套着许多五颜六色的项圈,并仰望着天空中快乐的云朵。

从整体上讲,贸易的本质是什么?把多余的商品转化为奴隶。

活着,为谁活着?是活在自然状态,还是社会状态?意识到活着,本身就表明对于生命的认识的缺失。独立思考、求真的精神是向上的存在。为什么讲活着,而不讲存在?活着在于肉体,存在在于思想。活着并不能自我保存,它是生命的低等形态,无法从燃烧后的灰烬中走出来。它需要持续的燃烧,爬行者四处寻找燃料。

活着,是为了保证运动的持续性,由于受到强力的牵引,难以越位旁观。

穿行于无形的边缘世界,常常忽略了它的存在。听听这些来自天上的声音,他们在精神的酒吧贩卖沉默酿出的美酒。有毒的说教者,是制动器的一部分。

沉默之主说,你们只能在黑夜中孤独的走遍大地。太阳的光芒已经成为月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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