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V24章:新欢旧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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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一个远地方了。”

张峰凯顿了顿,有些着急道:“多远的地方?我去接她好吗?”

老人一声叹息,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不必了,她去哪个地方,永远不会再回来了,她走的时候还叫着你的名字,她临别的时候一直咽不下那口气。”

一切昭然若揭,妈妈已经离开了,张峰凯的情绪也被带到了一个死角,他难以掩饰自己的痛楚,他伤心极了,痛得不能呼吸,没想到自己回来得太晚,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也就在这一刻,张峰凯彻底顿悟,他是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他赢得了世界有如何,他失去了最亲的亲人,妈妈是那么朴实淳厚的老人,她待他太好了,他仍然记得小时候那些场景,每次父亲要体罚他的时候,妈妈总是用弱小的身躯保护自己,他们爱他胜过一切。

张峰凯用手抽打自己的脸,他一边打一边痛苦淋漓道:“我是一个混蛋,我是一个该死的混蛋。”

苏慕容在一旁看见丈夫如此折腾自己,她慢慢的走过,拉住张峰凯的手,她淡淡道:“张哥,你别太难过,我们以后好好待父亲就对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珍惜好现在比什么都重要。”

张峰凯将妻子推开,他再次跪在父亲面前,失声痛哭道:“爸爸,我错了,我错了,儿子真的错了,求你原谅我,求你原谅我。”

老人最终看不下去了,他扶起张峰凯,有些淡淡道:“你也不要折腾自己了,先起来再说吧,一切都过去了。”

“爸爸,你是原谅了我?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些年我都干了些什么,糊涂过,辉煌过,失落过;可是不论什么时候,我都惦记着你们,我的心一直在这儿。我从没离开过,做梦都是想着你和妈妈,想着这个家,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张晓西依偎在爷爷旁边,他脑袋靠着他,老人的嘴角在蠕动,他的心渐渐打开起来。

“起来吧,别在地上跪着,现在冷起来了,感冒了不好,你小时候体质有点弱,容易犯感冒,不知道这些年还有没有这个毛病。”

张峰凯找了一个凳子,和苏慕容坐在哪儿,他有些不安的对父亲道:“爸爸,我后来身体一直很好,因为我经常锻炼,所以都没问题,你看你孙子都这么大了,以后你就跟我们一起尽享天伦之乐。”

老人沉默着,他唯有一声叹息,这一天来得太迟了,自己老婆都没有机会见着这一面,如果她也在世多好,只是人死不能复生。

一会儿有邻居到他家来借梯子,那人是张峰凯小时候的玩伴,他叫着老人的名字。

“张叔叔,我借下你家的梯子,一会儿给你还回来。”

他定眼一看屋子还有其他客人,忙跟老人招呼着:“张叔叔,我自己去拿一会儿给你送回来。”

老人艰难的发出声音:“二娃,这个是峰凯他们一家人,给他们打个招呼。”

那个叫二娃的人看上去年纪不小,也许是在农村重活儿干多了,看上去比张峰凯老多了,他正准备走却听见老人对自己招呼,他木然的盯着张峰凯。

随即他有些激动:“是张哥回来了?张哥你这些年去哪儿发财了,你看看我们差距真大,你多年青啊,这两位是你老婆孩子吧?”

张峰凯连忙站了起来,他就是自己以前小时候经常捉鱼去他家煮来吃的二娃子。

他抓住他的手激动道:“二娃子,原来是你,你们都好吗?”

二娃子点点头:“都好,都好着呢,你去哪儿了这么多年都不回来,你不知道你妈妈想你想得着了魔,你看看你家还是原来那样,你给他们寄的钱,他们都没有用,原来看着你家很多地方漏雨,我劝他们重新修,你爸妈他们说害怕你回来找不到地方,坚持住在这儿不愿意重修,你妈妈刚走不到两个月,你家经常漏水,以前下雨家里得放好几个盆子才可以。”

二娃子的话无疑将悲伤的事情再次浮上水面,张峰凯心里难过极了自己如果早一点也行可以见着母亲一面,都怪自己太自私。

“二娃子,一言难尽,我现在心里也难受死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们表述我此刻的心情,很激动也很难受,我们都老了。”

二娃子热情的表示中午要请张峰凯他们喝酒,他先拿着梯子回家去说待会儿再来叫他们到自己家里坐坐。

却说那边的年思梅在医院也住了些时日,准备办出院手续,李文忙着帮忙打点着一切,年思梅虽然心情有些难过,事已至此她也只有不断安慰自己。

正在她埋头收拾东西的时候,她感到后面有一个黑影笼罩着自己。

年思梅还没来得及回头对方说话了,语气坚冷。

“年思梅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你想耍赖皮是不是有点儿太厚颜无耻了。”

年思梅有些错愕,她已经从声音判别出此人正是自己的婆婆,林泽辰的母亲。

年思梅艰难的回过头,她还来不及说话,林母一耳光扇了过去。

林母继续气势汹汹道:“给脸不要脸的贱货,你想要索赔一分钱没有你最后早点给我签字离婚,否则对你没有好处,活人要脸面,人若没有脸面连树子都不如,你男人都不要你了,你还死皮赖脸的,你不决定丢人啊?”

许是对方的气势太过强硬,年思梅傻了眼的巴望着对方,她何止是被她抽一个耳光,仿佛被她刺了一千刀,她能感到自己全身无力,她有些哀怨的看着她。

林母不耐烦的对她吆喝道:“看啥子看,你脑子有病啊?你以为你是谁,你早该离开我儿子,你以为跟我斗胜利的是你?我告诉你对男人来说母亲只有一个,媳妇随便找,你最好跟我签字离婚,今天协议书我也给你带来了,你们早点儿解决这事儿比较好。”

正在林母劈头盖脸的叫嚣时,李文已从那边办完手续,她拿着单子从门外进来,就在她前脚刚落地听到了林母最后的一句话。

李文顿时火冒三丈,这可恶的两母子,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儿子没有人情,当妈的也这样嚣张跋扈,他们就如此急不可耐,他们这是把人往死里逼。

李文气呼呼道:“这是哪儿来的疯狗在这撒野?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林母转身看见李文,她顿时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捡起旁边的一个杯子朝李文砸了过去。

林母怒气冲冲道:“混账,你敢骂我是疯狗,你找死。”

李文两手叉腰讪讪道:“我就骂你怎么着,别以为你倚老卖老我会尊重你,你不要脸我比你更不要脸,世界上像年思梅这样的人不多,别以为人人都像她那么好欺负。”

年思梅知道这两个女人都是如此强势,她忙喊住李文。

“别跟她争,没什么好争,再说我已经累了,不想再继续下去。”

林母冷冷道:“不想继续下去就马上签字离婚,签字你就解脱了,什么都别说,我也不想跟你浪费口水。”

李文一直不明情况,或许在她看来,年思梅的处境,林泽辰他们应该做为人道主义的给予一些帮助,怎么说也是跟他在一起几年,她将自己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了他。

李文笑笑道:“离婚可以,但是咱们是不是该坐下来详细探讨,你们不可以说结婚就结婚,说离婚就离婚,她在你们林家几年时间就白白的付出自己?”

林母冷笑道:“原来我猜得果真不错,不愿意签字的原因就是想索赔是不是想要什么青春损失费?她凭什么?她是鸡吗?和我儿子上了床要收费?你想得太天真,告诉你一个子儿都没有,这事情就算闹到法院一样是这个结果,你不知道现在新婚姻法规定,她们没有任何共同财产,他拿什么给她?你最好给我收起你那些歪歪心肠,老娘辛苦的钱别想拿走一分。”

年思梅听不下去了,她本来就没打算要她们一分钱,也知道她是一个爱钱如命的女人,她以为所有的人都跟她一样,她迟迟不签字并不是因为赔偿,只是这毕竟是一件伤心的事情,她刚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还没有从伤痛中回过神来,她不过是想让疼痛暂缓,可是林母的一再叫嚣让她一次次的跌入低谷。

“妈,我同意签字,你把协议书给我吧?”

看见年思梅要接协议书,李文有些着急了,她忙拦住年思梅。

“梅梅,你疯了,你别冲动,该为自己争取的就要争取,这事情闹大了谁也不怕谁,反正你光脚的不怕他穿鞋的,林泽辰最终会受到报应和惩罚,不是每个女人都像年思梅那么欺负,我会看到他死得很难堪。”

李文的话惹恼了林母,她气呼呼的举着手,想像打年思梅一样打她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因为李文怒气冲冲的样子着实令人后怕,林母讪讪道:“什么样的人认识什么样的朋友,你以为你这样我就怕你?在中国这是一个**律的国家,我不怕你,我儿子做什么事情我清楚,不需要你评价你管好你自己。”

年思梅头疼欲裂,她坐在床边,无力对林母道:“妈把协议给我吧,我签,我马上签。”

林母从兜里掏出了协议书递给年思梅,她蹭蹭的望着她。

“签啊,签了你们就解脱了,什么关系也没有,你也重生了。”

李文在一旁怒吼道:“梅梅,别签,别听她的妖言惑众,这事情得先问问律师,不能什么都是他们说了算,你这样太委屈自己。”

年思梅拿着笔正准备签上自己名字的时候,李文一把抓过离婚协议书,她迅速的将协议书撕得粉碎,李文边撕边狠狠道:“签字,签你大爷的字,就不签,偏不签字。”

林母到底是忍不住,她一巴掌就落在李文的脸上。

林母气呼呼道:“你什么玩意,你什么东西,这是我林家的事情你凭什么来管?”

李文气一下子涌上来,她转身盯着林母,凶巴巴道:“好,很好,你终于是忍不住了是吧?这边脸再来一巴掌啊?有本事你再打打试试?”

林母支吾道:“你个不要脸的货,你给我滚一边儿去,滚远点这不gan你的事情。”

说着林母准备从另一个兜里掏出新的协议书,她是有备而来,就担心会有意外,结果当真如此。

李文一手撑在墙上,一边拦住她的去路,有些冷冷道:“老家伙,你是不是要我动手,你别以为我不敢收拾你,我可不是像年思梅那么善良。”

林母有些担忧道:“你想抓子?你要打人?”

李文眼神挑衅道:“对,你说得对极了,我就是想打人,已经是看不下去了,你以为林泽辰才是妈生的,年思梅也是她妈生的,她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你这样不怕遭报应吗?”

年思梅害怕事件越来越严重,她有些柔声劝慰李文。

“文文,不要争了,我想通了,这样的日子早结束对大家都好,我们没必要跟他们较真,让我签字吧,让我永远的解脱。”

林母面无表情道:“你是聋子啊?她都同意了,你凭什么,你是林泽辰的什么人?你不会是看上我儿子了吧?”

李文朝地上啐了一口,冷冷道:“呸,你以为你那是宝贝儿子?你那就是一个滥情的儿子,自私、冷漠、花心、懦弱;他就不是个东西,是个畜生。”

林母气得语无伦次,她手指着李文:“你,你,你这个混账东西,你真不是个东西。”

后来年思梅将李文拉开,她接过林母手上的协议书,毫不犹豫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在签上自己的名字那一刻,她像是什么都放下。

林母终于看见她签字,心里石头落地,她淡漠道:“希望你早点把你的东西拿走,还有钥匙早点交出来。”

年思梅豆子般的眼泪滚滚而出,她仿佛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她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她太残忍了,她怎么可以如此不顾旧情。

“妈,我想问你为什么如此对我?难道我真的是那么令人讨厌吗?为什么对我如此绝情,难道你就一直那么恨我?”

林母冷冷道:“人与人之间哪儿那么多感情,我们之间缘分就如此而已,不是我刻薄,是你本就不该是林家的媳妇,咱们误会一场今天总算是一个了解,我并不绝情,你经历的事情太少了,我也没有恨过你顶多是觉得你这个人不该存在我们的小家庭而已。”

李文被她气得肺都快炸了,林母的恶毒真不是浪得虚名,这两母子一定会受到惩罚和恶报。

李文对着林母叫嚣:“你还不滚,你在这儿等酒还是等菜?你赶紧从老娘眼前消失,不然一会儿我发怒了很可怕,我自己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你赶紧消失。”

林母气鼓囊囊道:“神经病,我懒得理你。”

林母手拿着年思梅的签字,慢慢朝门口走。

李文对着林母吵弄道:“慢走不送,祝你一路顺风,半路失踪,最好来个什么中风脑瘫的。”

林母将门重重的关上留下一句狠狠的话:“疯子,真是他妈个疯子。”

喧嚣后屋内只剩年思梅和李文,此时年思梅才失声痛哭起来。

“文文,我该怎么办?文文,我离婚了,我就这么离婚了。我难受死了。”

李文一把抱住她,让她伏在自己肩膀,她轻轻的拍打着她温柔道:“梅梅,别难过了,一切都会过去,我会永远支持你,你那么好的姑娘会有一个值得你爱的人在不远的地方等着你,你值得拥有幸福。”

年思梅泪如雨下,她伤心极了,她怎么能不伤心呢,自己这一切打击家里人都不知道,父母一直还以为她的命运出现了转折点。就连她自己都以为离幸福近了,幸福来的太突然,去得如此坚决。

年思梅无力,她想过和他离婚,却没想过是在这个情况下和他离婚。

他们冰冷的态度让使这个季节更加寒冷,她好像站在冰天雪地,她有些悲凉的哀鸣。

李文去拿她收拾好的东西,对她柔声道:“梅梅,我们走吧,离开这儿,忘记该忘记的,你要相信子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

稍后两人离开医院,李文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自己去了自己的住处,这会儿年思梅像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

一路上她不说话,眼泪一直像断线的珠子,不停的滑落,李文气得咬牙。

“早知道我就该打那个死老太婆,她无情,我也无义好了,我不是看在你面子上我,正就教训她了,简直是绝情绝义。我真希望有一天得知他们的坏消息。”

年思梅像失去知觉般,任李文如何劝慰都没有反应。

接下来几天,年思梅都没有去上班,还在李文家里静养,李文害怕她出事,上班的时候总会不间断的给她电话,回家又给她煲汤,她无微不至的关怀让年思梅真的好感动。

再说那边的张晓西亲戚家也走得差不多,他给父母打了招呼,就迫不及待的想见见年思梅和以前的老朋友。

张晓西先给李文打电话,他担心直接给年思梅电话对方会拒绝他。

张晓西给李文电话的时候,李文正在上班的路上。

“李文,你好,我是晓西,梅梅身体好些了吗?我这儿事情差不多好了,过几天就可以来看看你们。”

李文忙客气道:“晓西,你好啊,我这儿可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是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张晓西淡淡道:“随便了,是关于梅梅的事情吗?我都想知道,你就告诉我好了。”

李文有些伤感道:“梅梅出大事了,可以说是她人生的转折点。”

张晓西紧张道:“然后呢?然后怎么样?”

李文停顿了一下,讪讪道:“然后,然后,也许对你来收是一件好事情吧。”

张晓西有些压制不住,他脱口而出:“她离婚了吗?是这样吗?李文我说对了吗?”

张妈妈正在晓西背后,她听见儿子异常兴奋的样子好像谁离婚他很开心似,她有些不解道:“儿子,谁离婚了?你高兴个啥?别人离婚你瞎凑合着什么?”

张晓西朝妈妈挥挥手,他脸上随即恢复了淡定自若的表情,他对着李文淡淡道:“先这样吧,我忙完了找你们,麻烦你帮我照顾她了。”

张晓西快速的挂掉电话,为了躲避妈妈的盘查,他准备逃到另一个房间,张母叫住了他。

“晓西,你过来下,我有事情问你。”

张晓西有些不自然的来到妈妈面前,他佯装若无其事道:“英明的母亲大人,有什么事情呢?”

“刚才给谁电话了?我看你很开心,你是不是跟以前那个女孩联系上了?难道她是结过婚的女人?”

张晓西忙打断妈妈的话:“妈妈,你说什么呢?你儿子这么大就不能有自己的朋友?你给我留一点空间好不好?”

张妈妈板着脸道:“儿子,我也是为你好,不想你走弯路,希望你一辈子幸福,你相信做妈妈的永远不会害你。”

张晓西点点头:“好,我知道,没其他话我就先离开了。”

“站住,还没回答我刚才的话,你是不是跟那个酒吧女联系上了?我可告诉你,酒吧的那些女孩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不能接受我未来的媳妇在酒吧呆过。”

张晓西立即反驳道:“妈,你不要带有色眼镜,我以前还在酒吧上过,再说年思梅不是酒吧女,她只是酒吧负责和供应商联系的业务,她又不陪客人喝酒。”

张妈妈有些固执道:“反正她不能做我的儿媳,她配不上我的儿子晓西。”

张晓西过去拉着妈妈道:“妈,在你眼里,儿子比明星多帅,这世界上谁也配不上你儿子,你不觉得这样我会太孤单啊?”

两人正说着话,张峰凯进来了,他假装咳嗽一声。

张峰凯对张晓西道:“儿子,有机会就带回来让你爸爸也看看,觉得可以我们就给你做主了。”

苏慕容在一旁着急道:“张哥,你不能这样纵容晓西,你根本就不了解那个女孩是什么样的人,你这样是在害他。”

张峰凯点了一支雪茄,他抽了一口讪讪道:“别说你在为他作想,其实你是在为自己考虑,你的面子,你的审美情趣,都是这些虚伪的东西作怪,你若真爱晓西就应该尊重他,让他自己决定。”

苏慕容有些不甘道:“他现在还是孩子,他哪儿知道这些,我一个当妈的不帮他参考行吗?你就别捣乱了。”

张晓西不满的反驳:“妈,我觉得爸爸的说法很正确,你只是代表你的想法,你根本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我需要什么,说到底不是我娶媳妇吗?我喜欢就好。”

张峰凯在一旁点点头,淡淡道:“容儿,晓西说得没错,你就让他自己选择,这次回来如有机会我们应该见见那个女孩,什么门当户对这些都是不对的观念,再说我们这个家有什么,别搞那些官僚主义,咱们就是平头老百姓,你都没见过人家,就一棍子打死了。这可不厚道是吧晓西。”

听见爸爸帮着自己说话,张晓西高兴的点点头:“对,妈你是对她有偏见,我想你要是见了她,你也会喜欢她,她是一个惹人喜欢的女孩子,心地善良,脾气温和。”

苏慕容不高兴道:“瞧瞧,现在就开始帮她说话,指不定结婚了,都不认这个老娘了。”

张晓西连忙宽慰母亲道:“妈,不论什么时候也不会忘记你啊,就是算我有孙子,我不还是你儿子嘛,你就放心了,我会让她跟我一起孝敬你们二位老人。”

季节越来越凉,今年似乎比以前都冷,年思梅在李文哪儿住了好几天,那天她思索着回到和林泽辰的家去拿点儿冬天的衣服,她不想处处麻烦李文就趁着上班的间歇回去了一趟。

年思梅出门的时候并不觉得外面有多冷,她穿了一件保暖衣和一件紫色毛衣,直到走出大门她才意识到今天这身衣服不能御寒。

街上的行人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有人带着帽子,头上的天空亦然是灰蒙蒙,这个城市像刚哭泣过,让人觉得无限压抑。

年思梅这时想到家里,已经很久没有跟他们联系,她拿出电话给家里座机打去。

接到电话的是年母,似乎她知道是年思梅打来的电话,她开口就呼唤道:“是梅梅吗?你怎么样,好久没联系,你和孩子身体是否还好?”

妈妈的话无疑将年思梅的伤口再次暴露出来,她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她淡淡道:“妈,以前都好,没什么变化。”

妈妈在电话那端淡淡道:“没有变化就好,生活经不起折腾,你别说去前几天做了一个恶梦,梦到你死去的姥姥说要带你走,你也知道小时候姥姥最疼你,也许该给她烧点儿纸钱,你有时间就回来我带你去她的坟前给她烧纸,你一定要保证身体,想吃什么就吃,别为了身材减肥,时间过得真快,你都快当妈妈了。”

母亲一直絮絮叨叨的讲述,似乎没有意思到年思梅的情绪有变化,也许是外面的风太大,年思梅不住哈气,她实在是演不下去了,只好对母亲道:“妈,我现在外面给你电话,冷死了,我改天用座机给你打吧。”

母亲连忙心疼道:“这样啊,你不早说,没事你就在家里呆别动跑西跑,晚上早点儿睡觉。”

年思梅敷衍道:“妈,我知道,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先挂了,改天给你电话。”

挂了电话,年思梅才感到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她好像被这个世界遗弃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谁,她要去哪里。

平常十几分钟的距离,她走了很久,仿佛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离家越近她的心也越痛。

这儿已经不是她的家,一切都与她无关。

年思梅感到自己的灵魂已经和身体分家,她只剩下一个躯壳而已。

她没有给林泽辰电话,是想自己拿着那些衣服就再也不要与他面对面,她要永远的离开他,她的尊严不许让他伤得那么透彻。

在门口她从兜里拿出钥匙,她打开门,却是用了几次也没有将门打开,她确认钥匙没错,后来她意识到林泽辰已经换了锁。

顿时一种悲伤和辛酸涌上她的心头,这个男人竟然如此绝情,他已经偷偷将门锁换了,她不过是来拿自己的衣服,他怎么可以如此狠心。

年思梅无力的捶打着门,她痛不欲生,她半靠在门上。

过了两分钟,门里穿来拖鞋的声音,果然很快门就打开了。

站在她面前的是林玲,还有她喜爱叫多多的狗,年思梅惊讶得嘴都合不拢,她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林玲穿着一见花花绿绿的睡衣,多多见了她也很陌生,平素她回去的时候,它总是在她身上窜来窜去,今天看她很防备的样子。

年思梅低头捂着嘴,泪水潸然而下,连狗都变了,仿佛自己跟这儿从没有关系。

林玲憋住了气,有些面红面白道:“嫂子,你回来了,你的衣服在这儿。”说着林玲指着阳台,年思梅看见阳台上有几个编织袋装满东西。

年思梅终于明白林泽辰为什么要如此狠心绝情的离婚,她从没想过他们的第三者会是林玲,林玲在她眼里是多么善良可爱的女孩,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情敌居然是她。

林玲似乎也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她低头挫着手有些不安道:“嫂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年思梅冷冷道:“别叫我嫂子,我不配,你好好的服侍你哥吧,你很能干,我对你也无话可说。”

林玲试图解释,她不过是在演一场戏,她没想过伤害年思梅,只是她有她的使命,她们注定成不了朋友。

年思梅有些不高兴道:“门锁是你让他换的吗?你们这是不是太着急了?我刚失去孩子,失去婚姻和丈夫,你就迫不及待的住了进来,更可恶的事情,你们把门锁也换了,你们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林玲低声道:“门是妈妈换的,她说担心你回来拿东西。”

年思梅痛得快不能呼吸,以前她叫林泽辰母亲阿姨,如今连称谓都一起改了。

年思梅冷笑道:“叫得真亲热,妈妈换的,但愿你以后会跟你妈妈相处得愉快,告诉她断针断线我都不会要,我只拿走我的衣服,别的东西送我都不要,我连林泽辰一起送给你,希望你好好的享用。”

林玲低声道:“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对不起。”

年思梅去阳台拿编织袋,看着已经打包的几个袋子,眼泪再次奔涌而出。

年思梅忍不住哭泣道:“林玲你都看到了,他这样对我,别以为你笑到了最后,曾经我也像你那样傻,以为我是他的终结者,以为我会成为他生命里唯一的女人,结果怎么样?结果还是被他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狼狈的赶出家门,林玲你给我记着,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你别以为你笑到了最后。”

看见年思梅如此伤心,林玲也有些挂不住了,毕竟这一切确实因为自己,她低声道:“我不知道该给你说什么,只是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谁也不可以依赖,我很清楚自己要什么,而你一直活在幻觉中。”

年思梅提着袋子眼看就要出门,她再也不想在这儿呆下去,就在她快要离开的时候,多多上前抱住了她的腿。

也许这算是这个地方最后赐予她的一点温情吧,多多的撒欢令年思梅再次哭的死去活来。

她抱住多多伤心道:“多多,我以为你不认妈妈了,多多,我以为你也像他们那样狼心狗肺,多多,虽然你是一条狗,但是你比他们可爱多了。多多,妈妈走了,你以后要听话,不要乱跑,你要好好活着。”

林玲看不下去了,她忙蹲下,抚着多多道:“要不你就带走它吧我看它很依赖你,兴许给你做一个伴,你也别想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我知道他们做得过分,请你相信我本意并没害你的意思,只是生活啊,生活谁也说不清,我不想这样的真的,希望你能原谅我。”

年思梅抚着多多柔顺的毛,她当真舍不得它,原本以为它对自己没感情了,可是看见它扑在自己脚上那一刻时她才知道,狗比人有感情,它只是不能说话,它有感情。

“如果你们肯把狗给我,我给你们钱,我会好好养它。”

林玲朝她摆摆手道:“你抱走吧,我不喜欢狗,别人的狗逗来玩还可以,养狗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我可不想让自己那么麻烦,你就抱走当是帮我一个忙。”

年思梅还是有些不放心,她不安道:“可是,林泽辰他会同意吗?”

林玲淡淡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人,对什么都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他不喜欢狗,也没有责任心,他就想喜欢玩。”

年思梅抱着多多道:“看来你很了解他,原来我以为你是少不更事的小女孩,其实我错了,你很成熟,你成熟得让人感到可怕。”

“人不是该成熟吗?也许我们经历的环境不同,我只是想告诉你在你们这件事中,并不是因为我出现你们关系才如此糟糕,我只是一个导火索,你们的关系,你比我更清楚,其实你们这样是最好的结果相信你会好起来。”

年思梅不想在跟她说下去,知道她的嘴厉害,就连她这个情敌都对她没有任何怨恨,她淡定自若和处变不惊着实让人诧异。

她提着袋子对林玲道:“我先去找辆三轮车,一会过来拉走,从此以后不会打搅你们。”

“你去吧,东西我给你看着。”林玲从兜里掏出一张50的人民币递给年思梅。

“帮我带包烟,我不想跑了。”

林玲的话让年思梅哭笑不得,她的声音带着邪魅,让人无从拒绝,她望了她一眼淡淡道:“你抽什么烟?我给你买,我身上有零钱。”

“X娇子或者中南海都可以,顺便帮我带一盒方便面,我还没有吃中午饭。”

年思梅点头回应道:“好,我一会儿给你带回来。”

她走出大门抬起手腕上的表看这会儿已经快4点了,她居然还没有吃午饭,她真是一个自由随便的孩子,她可以想象不久的将来她跟林泽辰也不会幸福,林泽辰也是被家里娇惯的孩子,这两人在一起谁做事儿。

年思梅自嘲的笑了起来,这管自己屁事儿,她这是干嘛啊,她不免得加快了脚步,她先去附近超市买烟和方便面。

这家超市的老板娘见年思梅去了,她神神秘秘的看着年思梅,欲言又止,年思梅和她点点头算是招呼。

年思梅去食品区拿了一袋方便面,直接走向柜台,就在她结完帐准备走人的时候。

老板娘将她拉在一边,语重心长道:“梅梅,你最近怎么消失了?我给你说,你得注意点儿,我看见你老公和一个小女孩在一起,我可提醒你,现在那些小女孩精灵得很,她们就是喜欢走捷径,毕业就结婚自己可以少奋斗好多年。”

年思梅尴尬的笑笑:“谢谢啊,不过没关系,别人怎没做是别人的事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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