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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傍晚,你说自己寻找了孩子几个小时,用你的话说——你当时心急如焚。可是你为什么没有报警或是到邻居和安琪拉经常去的朋友家寻找,而是到了那栋废弃的楼房?那里离你的家足足有两公里。”

“因为我觉得自己可以找到她,如果报警,会惊动我的丈夫,他一定又会因为安琪拉的事情和我争吵。”

“你丈夫想要和你离婚是吗?因为你虐待安琪拉!”

“作为母亲我怎么可能不管教孩子?”

“所以在一个八岁大的女孩身上造成这些伤痕吗?”检控官不无讽刺的出示了幻灯片,会场上随即传来一片唏嘘之声。

“……”

“请继续回答,你为什么会找到那栋离你家很远——至少对一个孩子来说很远的地方?”

“那栋废弃的楼房……我之所以能找到那里,是因为安琪拉从前曾经跑进去过——为了一只小野猫。”

“那么你能够解释出,为什么在安琪拉的尸体上采集到了你的唾液和毛发,还有你的血指纹?”

“法官先生。”辩方律师站起来说,“在可怜的安琪拉的尸体上采集到了我当事人的唾液和毛发和指纹也没什么奇怪,毕竟她是和孩子最亲密的人,任何一次的亲吻和拥抱,都会让孩子身上沾上这些。而且我当事人当时看到孩子的尸体,情绪非常失控,她去抱起了孩子,这就是指纹会出现的原因。”

红线觉得检控官看向律师的眼光很恶毒,好像是要把他咬上两口。

“这个问题这样的确解释的通,拘泥在此也没什么意义,我看他要换方向攻击了。”忘言和红线耳语。

果然,检控官转移了话题。

“卡洛琳女士,在你的证词中说,在你寻找的过程中,看到过你的儿子是吗?”

“是的。”

“你说,他当时和一个女孩在一起,她叫贝瑟芬尼,是吗?”

“是的。”

“诸位,请允许我展示一下贝瑟芬尼小姐的照片和我被害人安琪拉小姐的照片,她们无论是在身形和发色上都非常的相似。证词上说,你们当时相距的大约有两百米是吗?”

“是的。”

“既然你因为女儿的丢失心急如焚以至于绝望,也就是说,这时候有一点点可能都会变成莫大的希望。可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先喊的是:‘汉赛尔,你看见你妹妹了吗?’”

“我当然想问问汉赛尔有没有看见他的妹妹。”

“是吗?诸位,在那样的一个傍晚,贝瑟芬尼小姐和当事人相隔了近两百米,你怎么能确定那不是自己的女儿?”检控官带着恶意微笑起来,“因为你知道那个女孩绝对不是安琪拉!换句话说,你知道安琪拉已经死亡。因为你就是凶手!”

“你在说什么啊!安琪拉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杀害她?”卡洛琳夫人尖叫起来。

“应该说是那是你的继女!你平时就因为和丈夫的关系不和睦转而殴打孩子,这些你的邻居可以证明。而且你还笃信奇怪的宗教,说到这里我们就应该提一下半年前发生在中央公园的一起类似案件……”

“说到这件案子,我认为恰恰可以成为我当事人和此完全无关的证明……”辩方律师又站起来慢悠悠的说。

“不听了,没完没了的!”红线摇了摇头,拉了拉忘言的袖子,示意自己要先走。

于是两人从听审席后面站起来,推门出去了。

“应该是那位继母在废弃楼房杀了自己的继女,伪装了现场后,自己扮成发现者。但她显然是对于犯罪和掩盖犯罪没有任何心得,所有的事情做的是漏洞百出。其结果无外乎就是一级谋杀罪名成立,也许还会被冠上一个连环杀手的名号,在监狱中度过她的余生。不过我看这次的监控双方都是难缠的角色,检控官海曼外号是狐狸,精明又狡猾,而那个卡洛琳的律师听说也是个狠角色,外号叫毒蛇。听说他喜欢打这样的案子来让自己扬名,然而他更喜欢的是,看到一向狡猾精明的狐狸先生气的直跳脚的样子,有小道消息说,每次接案子前,他会偷偷打听案子的检控官是谁。”

“噗次!”红线笑了起来,黑色的长发上的细碎的卷儿在颊边跳动,阳光洒在她的脸上,透出青春的明媚,“世间的万物果然都是相生相克的,我看那位狐狸先生对毒蛇先生就很无奈,而毒蛇先生对于如何挑衅狐狸先生显然要比案件本身让他关注。这也许就是我们中国人所说的瑜亮情结吧!”

“我不懂你所说瑜亮情结是什么意思。”忘言困惑的摇摇头,“但是我刚刚看到老伍德也坐在前面,听说卡洛琳是被她抓到的。”

“你记不记得他的外号是什么?拳师犬,特色就是咬住就不松口!”红线笑了起来,“看看这一帮家伙,狐狸毒蛇拳师犬,他们可有一段时间纠缠的,我们奉陪不起,去喝点东西就走吧!”

“哎哎,你难道忘记我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还走?”

“啊!”红线恍然大悟的一击掌,“老伍德的枪!”

“还好你还记得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忘言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唉~~”红线长长的叹了一大口气,“这次的任务只能让我想到中国的一句古话:杀鸡焉用牛刀!其实偷老伍德的枪——这种小事情让底下随便的哪个人干都能可以,为什么要我们动手?”

忘言歪着头思索了一下,然后看看红线,最后用十分迟疑的语气说:“虽然我不懂你说的杀鸡和老伍德之间的关系,但是我知道无论是哪个国家的警察,丢失了枪支都不是一件小事情。老伍德的枪到了别人手里,可以有很多用处,比如说:抢劫谋杀嫁祸……干什么都行!至于为什么叫我们动手,大概是觉得成功性更高一些吧!”

“也是,老伍德最近得罪了不少人啊!墨西哥的黑帮,哈林区的地头蛇……恨他的人,一分钟能说出一打来。”

“我记得父亲手下的几个人好像也被他送进了监狱——他们偷盗保险库时被抓了个现行,照理说,他们不应该失手或是暴露——他们可是好手!”

“所以父亲想报复这老家伙一下。”一个甜腻腻的声音插了进来,“这次的事情让家中的老人家很生气,当然,这次的任务也有别的大人物的授意!”

伴随着甜腻腻的声音,两只油腻腻的爪子搭住了红线的肩,用身体很巧妙的把红线和忘言分隔开来。

“嗯哼,我还知道,有人从身体到声音都是用黄油做成的!闪开,太热了!”红线平静的把某人往外推,额头上跳起的青筋显示了她此刻内心的不满。

“其实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忘言皱起了眉头,也暗中推了某人一把,“无论是谁委托我们干这件事情,他的做法都温和了一点,按照平时的做法,老伍德也许早就吃了黑枪,然后被冠上因公殉职的帽子永远的埋到地底下了呢!”

“你要知道,有时候,让一个正直的人不名誉的活着也许要比让他死亡更可怕。”红线无奈的苦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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