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后、余江来供销社办业务总是办完就走，不在吴锦红办公室逗留。楼上其它办公室的女同事们观查到吴锦红跟水电站的这位采购员没有以前那股热乎劲。现在倒是这位县总工会的男朋友每逢星期六下午必到吴锦红的办公室报到陪伴，倒茶送水殷勤伺候。吴锦红对这位男朋友的态度却是不冷不热，像是“暖水瓶挨着冰棒盒子～你热他不热”。吴锦红美丽的脸上失去了往日的欢乐，每逄周末金小军就会乘兴而来，在她办公室里叽哩呱啦地对着吴锦红大讲天南海北、国内外趣事，吴锦红听不进去、也不想听，在面子上又不好拒绝他。现在每个周末对吴锦红来说，由过去和余江之间的自由欢乐时光，演变成如今和金小军的交往而成为心理上的受难日。最要命的是她心里不爽还不能说，还要在刘主任面前表现出幸福快乐的样子。每次从城里坐车返回镇上，吴锦红像一只飞出笼子的画眉鸟，一种飞回大自然的感觉油然而生。虽然现在不能随时见着余江，但是总有见面的机会呀，就从距离来说，也是离余江愈来愈近啊……

离开了吴锦红的陪伴，余江也显得失去了以前的快乐与自信，特别是周末休息时，以往还没到周末、吴锦红就安排好了：到市里玩、或到风景区……反正总有新节目等着余江。而现在休息除了睡懒觉、看书，还能搞什么？余江和吴锦红之间的约定，只是对遥远幸福生活的一种等待，等待的结果可能是幸福的，而等待的过程却是痛苦而漫长的……余江掰着手指数日子、翘首以盼……

星期一、余江随着刘副指挥长、工程处的钱科长出差到武钢去为电站大坝调拨钢材。吉甫车在盘山公路上盘旋转圈，晃的车上人晕晕乎乎的很难受。钱科长是水电站出了名的一张油嘴、八面玲珑、天南海北、无所不知，他在车上闷的慌对刘副指挥长说：“坐长途车闷死人、我们还是来讲故事混时间，还有小余你也要讲……”

“讲哪种故事？”刘副指挥长问。

“两个要求：一要真实可信、二要带点荤的，否则不算数，要重新再讲一个……如果你俩不反对那就算同意我的提意了。现在我先讲一个发生在县城里有名有姓的一个真实故事：话说有一对夫妻、男人是西安部队的炮兵军官，女人是县文工团的演员，那是一个好漂亮的女人！夫妻俩感情很好，为难的是两地分居。军官一年只有一次探亲假，他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熬到假期回家，这就像干柴遇到烈火。你们想想看：一个青年炮兵军官身体那是一个棒！那个女演员也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又是长时间没做功课了，如同一片久经大旱、干涸的土地，急等着倾盆大雨的滋润。天还没黑、俩人就急忙关门上床，一扒溜脱了个精光。炮兵军官人虽长的强壮、却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他想着老婆是个演员一定喜欢作戏，他就想玩点文雅、上床后他对女演员作了个揖学着戏腔问道：“娘子、兵马可曾齐备？”女演员等不急了回答：“兵马早已齐备、只等将军上马。”“得令。”炮兵军官做骑马状、一偏腿翻身上马。不巧把女演员压出一个响屁！炮兵军官故意问：“怎么会有炮声？”女演员顺着往下演：“肯定后面有埋伏！”“本将军只能往前冲杀！”炮兵军官一阵奋力冲杀、狂轰滥炸……话说回来、就是上甘岭的炮战也有停火的时候。军官忙累了、有点口渴、只怪下午吃饭时多吃了些油荤，又喝了酒，他准备下床喝点茶去。一动弹、军官感觉女演员在和他开玩笑，下身被她拉住不放。军官笑了笑：“你怕我跑啦？我下床喝点茶就上来。”女演员捂着嘴笑军官自作多情：“你想下床就下床、还这么多笑话。”军官再动弹见女演员还是不松劲、就硬拉、“哎呀！”俩人都痛苦的齐声尖叫起来，痛的俩人都受不了。“糟啦、出大问题了。”俩人联想到曾经听别人说过夫妻连体的事。渐渐的军官感到身体不适、心跳加快。军官怕出人命！他也顾不得怕丑就在房间里大喊救命……外面的人们闻声破门而入，发现这种情况众人又束手无策，只好打电话叫来救护车。把俩人用一大被窝裹着送进医院急救，人得救了丑出尽啦。”

“这件事我也听说过、现在我给你们讲一个县医院的故事。”刘副指挥长停顿了一下接着讲：“县医院内科有一个女护士、人长的漂亮、小巧玲珑、喜欢撒娇。她的男人是个汽车司机。俩人去年十一国庆节结婚，新房就设在医院宿舍。司机在外面跑汽车买了好多新式的结婚用品，把新房布置的很喜庆、时尚。玻璃茶几、玻璃餐桌，玻璃台灯、大玻璃穿衣镜、甚至连床下的痰盂都是玻璃的，明晶发亮好清爽！结婚典礼是在外面宾馆里举行的，来了很多亲朋好友举杯欢庆热闹的很。酒醉饭饱后，新娘新郎回到新房准备好好享受新婚之夜的鱼水之欢。司机被人灌酒喝的有点醉了，手拿着钥匙开房门总是捅不到锁眼里去，搞的房门‘砰砰’发响。这响声惊动了新房里的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用万能钥匙打开房门进了新房的小偷，小偷正在新房里翻箱倒柜找值钱的东西，他忽然听到房门响，知道主人回家来了。小偷会吓死，逃又逃不出去，新房又小、没有什么好躲的地方……小偷急中生智、钻到新婚床下大气也不敢出趴在床下躲起来。新郎、新娘乘着酒兴关门就上床，熄灯就干事。新郎司机身体好、兴致高。喜欢撒娇的新娘女护士故意娇喘嘘嘘、连声怪叫。小俩口在床上闹的欢，喜死了床下的小偷，这种艳福令从事偷盗业务多年的小偷都从未遇到过。这种可遇不可求的好事让小偷今天大开眼界、长了见识。他俩不睡着、小偷也出不去，他就趴在床下认真听新郎新娘结婚现场直播。床上轰轰烈烈闹新婚，小偷在床下趴着过干瘾！酣战之际新娘喊暂停，她要拉尿。新郎说：“痰盂就在床下自己下床去拉尿。”新娘撒起娇来：“不行！我要你端着我拉尿。”新郎是个模范丈夫，就很听话的打开床头灯准备下床拿痰盂。床下小偷听见新郎要下床拿痰盂会吓死，因为他往床下钻的时候脚把玻璃痰盂推到床下里面去了，小偷生怕新郎下床弯腰在床下来找痰盂而发现他，那麻烦就大了，不光要挨一顿暴打，还要抓到公安派出所受罪……小偷赶忙轻轻用手把玻璃挪到床边上，可供新郎随手拿出。完成这个服务动作后，小偷趴在床下暗暗叫屈：他们在床上幸福、老子在床下秘密服务递痰盂接尿水……本人在盗界半世英名，毁于一旦，此事传出去、老子在道上真的无脸再混下去……新郎下床顺手拿出小偷提供的痰盂，坐在床边上抱着新娘的屁股、端起她的两条白大腿对着痰盂要她拉尿。可能是刚刚行房尿道有点障碍，新娘就是拉不出尿，可是小肚子又尿胀。这时候小偷在床下借着灯光兴奋的观看新娘屁股下面的那一片好风景。小偷又听到新娘要新郎吹口哨催她拉尿，就有点忍俊不住了，正当新郎那一声长口哨响起，小偷再也忍不住了“扑哧”一声在床下笑出声来。新郎听见床下居然有笑声！会吓死、心里一慌、手头一软丢下新娘，新娘的屁股正砸在玻璃痰盂上。随着新娘“唉呀”一声惨叫，玻璃痰盂破成几块，新娘滚在地上，雪白的屁股上划出几个大伤口鲜血直流。小偷一看大事不好，自己摊上大麻烦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小偷迅速钻出床底夺门而出、逃之夭夭。新郎看到新娘伤的不轻，再加上自己又没穿裤子，也就顾不上追小偷。他赶忙穿上裤子叫来医院的值班医生救人，新娘的屁股像打补巴似的缝了几十针，新婚喜事闹出一场悲剧。”

“乐极生悲、快活很哒的。”

“新婚也要注意安全，小余、你们小年轻不要掉以轻心。”钱科长拿余江开玩笑，又对余江说：“轮到你讲故事了。”

余江点了头：“我下乡前随建筑队到邻县一个乡镇去搞建筑干过泥瓦匠。那个乡镇至今还保持着中秋节摸秋偷别人东西的习俗，您们听说过没有？”余江问刘副指挥长和钱科长。

“没听说过、你就按我说的两个标准讲故事就行了，不许添油加醋、更不许偷工减料。”钱科长催促余江。

“各位看官、且听我慢慢道来。”余江开场卖了个关子：“那个小镇民风纯朴，风俗怪异，平时当地人们最恨偷鸡摸狗。可是在八月十五中秋节这一天晚上，镇上有着千百年遗传下来的摸秋的风俗，摸秋者、偷东西也！中秋节当晚百无禁忌，偷什么东西都是合理合法的。在这天晚上不管男女老少都可以去偷别人家的东西，不管是田里长的还是家里放着的……谁有本事偷来就意味着偷来财运和吉利，而被偷的人如发现被偷了东西或者发觉别人正在偷他家的东西，这天晚上都不能打骂别人、只能听之任之。以后也不能报复偷东西的人，否则就意味着家里要遭灾、背时、不吉利。这天晚上是镇上的人们最活跃、最快乐的狂欢节。夜色一降临、镇上到处都闹起来，人们留足自家看家护院的人后，其余的人都倾巢而出到外面去能偷什么偷什么！偷的东西不在贵重，能偷个梨、摘个瓜、捉个鸡、逮个兔……都是好兆头。特别是一些半大娃儿他们平时就眼红盯上别人家树上的柚子、梨子……今晚上就是他们肆无忌惮、大显身手的时刻。再就是、这个小镇地处偏僻、比较闭塞落后，男女关系受封建传统思想影响蛮深。然而、在这天晚上不管是结了婚的老年、中年夫妻，还是情窦初开的青年男女，只要俩人相互对上眼、搞的乖巧、偷人偷情也会得到人们默许。事后、有些人还把偷情的经历和过程向别人津津乐道的来炫耀，而人们还会佩服谁、谁、谁最有板眼！刘矮子夫妇和杀猪佬李癞子夫妇都是三十几岁的年纪，刘矮子和李癞子的老婆有旧情在先。摸秋那天、李癞子找刘矮子打赌：今晚上我们俩人相互去摸对方老婆的秋，如俩人都摸到了对方老婆算打平手，如谁没摸到就要请摸到手的人上饭馆喝酒。刘矮子也是好色之徒、想占便宜。于是他俩发誓相约：互相为对方留门、谁也不许给老婆透信，否则天打五雷劈！晚上、月亮偏西三更天，刘矮子、李癞子从家里溜出来，在半路上碰面后。刘矮子对李癞子说：“今晚月光大、沾你的光了。”李癞子回答：“还不知谁沾谁的光，朋友妻、我不会客气！”然后俩人都大大方方的朝对方家里摸去。先说刘矮子到了李癞子家，他发现李癞子的老婆香芝、刘矮子年轻时的相好躺在床上睡着了。刘矮子上去拍了拍她的屁股，香芝惊醒后发现是刘矮子：“你好大胆子、你不怕李癞子的杀猪刀哇！”刘矮子拍着胸口说：“今天是什么日子？老子来摸你的秋。他回来后、你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说，明天李癞子还要请我喝酒呢。”香芝听罢、再无顾忌，老情人相会顿时作鱼水之欢……完事后，刘矮子原路返回，他这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生怕李癞子搞到他老婆，弄个平手划不来。在原先碰面的路上，刘矮子见李癞子坐在路边的石头上等他，用手抚摸着头上的一个大血包。刘矮子见此情景，心里也猜上了几分，他就上前问他情况。李癞子一边摸着血包一边诅丧的说了这次挨打的风流之行：李癞子兴冲冲地跑到刘矮子家，刘矮子守信用也为他留了门，他轻轻一推门就开了，房里没点灯黑咕隆咚看不见。等了一会儿、李癞子趁着瓦缝间洒下来的点点月光，看见刘矮子的老婆翠花睡着了，李癞子蹑手蹑脚走到床前，他看着自己早就想搞到手这个丰满女人，李癞子爱不释手、他把翠花从头到脚的摸了一遍，见她还是酣睡不醒。“看来老子要给她动真格的！”李癞子上床就动手剥翠花的衣裤。翠花醒了、翻身过来抱住李癞子、倒有几分性情求欢。李癞子见翠花朦胧中的举动正中下怀，他知道翠花把自己当刘矮子了，于是他就更加胆大妄为。正当他准备行好事时，翠花的手接触到李癞子脑壳上的癞子，翠花觉得今晚趴在身上的人不对劲，她马上一手抓住李癞子的耳朵，一手从床前拖出刘矮子的大头铜烟锅：“哪个王八蛋、想＊老娘、好大的胆子……翠花厉声喝到。“是我、杀猪佬李……”“狗日的李癞子、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到床上摸起老娘的秋来了。”翠花说话时顺手就给李癞子脑壳上一铜烟锅，打的李癞子头昏眼花，连鞋子都不要了，光着脚丫落荒而逃。“我的老婆让你得手么？”李癞子询问刘矮子。“你回家看看动静好啦。”刘矮子洋洋得意走了。李癞子回到家，上床伸手把老婆一把扳过身来，正要开口问。香芝闭着眼说：“你还要哇、才多大会儿、你真是不知足。”李癞子听罢：完了、老婆被刘矮子搞了，明天还要请他喝酒……李癞子惦记着刘矮子的老婆，主动提出互相摸秋，结果是折了老婆又赔上酒钱，搞成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还有这种奇异风俗的地方，小余呀、以后有机会一定带我去那里，也找个人摸秋玩玩。”钱科长来了兴趣。

“小余、今年过中秋节你把钱科长带到刘矮子家里去，让翠花再给他头上来一大铜烟锅……”刘副指挥长哈哈大笑。

到了武钢后、一位专管钢材调拨计划的王处长接待他们。刘副指挥长要求王处长能不能在计划外照顾山区人民修水电站的困难，把锣纹钢还多给十吨、二十吨？

王处长说：“我也是从山区参军当兵出来后转业到武钢的，我知道山区修水电站的困难，刘副指挥长、你应该明白钢材是国家的一类计划物资，一直是供不应求，你的要求我会作为特殊情况给上面领导反映，看能不能给你们调剂一点指标……你们山区有困难、但是也有山区的优势，比如：有土特产一些东西……”

钱科长听话听音、听出王处长话中有戏，他连忙上前搭腔：“王处长、我知道你在外面工作多年，对山区家乡是有感情的，你一定喜欢家乡的一些东西：木耳、香菇、腊肉火腿……我们下次来一定给你捎些土特产让你尝尝家乡的口味。”

“不好意思麻烦你们……帮忙带来可以，我一定要照价付钱的。”王处长听钱科长挑明了他的意图、马上客气起来。

“如果上面领导还需要什么东西都可以告诉我们，以后一起给王处长办好。”

“好说、好说、你们水电站需要的锣纹钢我会尽快给上面反映，争取早点解决……”王处长一直把他们送到大门口还在招手致意。

“今天不错，不错、钱科长你真会来事，我还没反映过来，你就直奔主题和王处长交上朋友了……这么看来锣纹钢的事大有希望。”刘副指挥长表扬钱科长。

“这种事说一千道一万双方就是互通有无，你敬他一尺、他敬你一丈……送土特产的大话我说了，落实起来还是有困谁的。”

“这就要看余江的本事啦，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现在你知道我带你到武钢来的原因了吧，我就是晓得他们可能要提出条件……你回去给我落实，有没有困难？”刘副指挥长问余江。

“只有回去努力想办法，尽量完成任务。”余江只好这样表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