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兵病了、蒙着头睡在床上，他对家人说：在河里游泳被别人把裤子、鞋子都偷走了。他老爹发脾气：“真是日怪了，这种小偷王八蛋不偷衣服偷裤子……”在大队召开的生产队长会议上，高队长给文代兵、覃得孝反映：胡兵有一段时间没去高家坪了。不知什么原因？散会后、文代兵、覃得孝、余江一同去他家看看胡兵到底什么情况？到他家时、胡兵坐在堂屋里发呆，只见他面色憔悴、形态枯槁。

“怎么搞成这个样？得了什么病？”余江吃惊的问。

“伤了寒、人没有精神……”胡兵无精打彩地回答。

“你病的不轻就安心休息，不要考虑工作上的事。”文代兵安慰他。

“文组长、覃书记、我病了高家坪的工作我不能胜任，我病好后希望领导们考虑安排其它的事干一干。”胡兵想起噩梦似的高家坪就怕，他借这个机会提出要求。

文代兵、覃得孝商量了一会儿觉得余江又抽不回去，干脆把小分队几个人调到大队引水造梯田的工地上去，加强工地力量。听完领导的安排，胡兵瞬时有脱离苦海的感觉，病立即好了大半，眼神也活泛起来，表示等几天就可以上工地去了。

文代兵他俩要回大队，余江请了半天假顺路回知青点去，他想趁天气晴好把已经有几个月没洗的床单、被套拆了洗一下，一些衣服也要洗洗。回到知青点、余江脱下身上的脏衣服和要洗的床单、被套一起用背篓装着。他换上喜欢穿的一件天蓝背心，下面穿上用日本化肥袋子改做的一条尼龙裤，很宽大、凉快！大山沟里溪水清澈，石板干净、余江把床单、衣服打上肥皂，就在石板上搓洗、捶打起来。快洗到一半的时候，田队长带领社员们到大山沟边树林里砍杂草、荆棘烧荒积肥，社员们路过时，见余江在沟边洗衣服都热情和他打招呼。余江一边弯腰搓洗，一边和他们答话。老光棍田湘扛着锄头从余江身后走过，他看见余江穿着染过色的化肥袋裤子，几个化肥大字由于黑色大字底色较重，透过浅咖啡色的染料还是显出字迹。田湘停住脚步，左看右看、前看后看，看出点名堂来。他随口编出一段顺口溜：“干部、干部，身穿尼龙裤，前面有日本，屁股有尿素。”社员们围拢来仔细一看，裤子前后果然字迹清楚可见，引起一阵哄笑。

“你还真有点歪才哩，田湘……”余江也跟着好笑。

田妹娃在旁边捂着嘴笑，很想和余江说话又不好说什么，只有随着社员们干活去了。余江把清洗好的衣服、床单晒在大片干净的石板上，然后坐在旁边等後晒干了收回去。其间、田妹娃假装到溪边喝水悄声约余江晚上相见。干活休息时，田队长趁余江在这里，就在大沟边传达大队开会内容，田队长首先发言：现在革命形势一片大好，全国正在开展批林批孔斗争，林彪这个野心家对毛主席阳奉阴违，他万岁不离口，语录不离手，当面说好话，背后下毒手……孔老二也不是好东西，他要克己复礼，再就是他搞男尊女卑……反正他罪行很多，我就说这些，希望社员们积极批判发言。田队长想借这点休息时间开会，走走形式、完成上面布置的政治任务，

“孔老二怎么这样坏呀！一个男人就受不了，还要求男人们争着要女人背，这就是压迫妇女，欺负女人！”南珍接着就带头批判。有些社员捂着嘴笑。

“不是那个背，是卑鄙的卑。”余江连忙解释。

“我说的没错吧、孔老二蛮卑鄙、男人们蛮卑鄙吧？”南珍接着说。

“你说孔老二是坏东西没错，但是你不能一船桨扫翻一船人。你说男人们都蛮卑鄙，中央那些大领导我不说了，就说我们队里田队长、我、余江……都蛮卑鄙？”田湘站出来和南珍接上了火。

“田队长、余江……还好，你就是蛮卑鄙！”

“田队长你要主持公道！南珍欺负我这个未婚青年，坏我名声，我以后找不到老婆我要赖上她的……”

“你长不像个冬瓜、短不像葫芦，你找不到老婆怪我呀？真不晓得呕气，如果我是你早扯根卵毛上吊死啦！”

“臭＊、我每天把你吊在裤裆里、就是吊不死……”

……

一场批判会搞成吵架会、面对南珍这类农村妇女余江有时哭笑不得，她们不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严肃话题，她们都能和两性关系拉到一起。只要说到长、短、硬、软、圆、洞、深、浅这种字眼，她们都能巧妙的和男女生殖器联系上，和男女性关系扯在一起。

“别瞎扯远了，吵什么架？这是政治问题严肃一点。”田队长赶忙插话。

“我们大老粗说不好、你们青年人有文化的发言。”南珍鼓动几个青年人发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