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冷眼惑衣冠不識舊時人,热心得情弊立救當場禍(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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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时酒保送是酒来,廉清正坐着吃酒,忽见三四个军丁模样,同着一人吃酒,就在廉清对过坐着。这些人吃得甚是高兴。吃有半晌,内中一个忽说道:“毛羽这事,不问斩罪,也要问个充军。”又有一个说道:“偏生这几日问官有事,没工夫审问,不然此时,也要蹋他一层皮了。”又一个说道:“大约也只在明后日结局,只是临审时要借重列位,一口咬定。明日事完,小弟自然重谢。”众人齐说道:“我们知己,何在重谢。”说罢,便呼噜畅饮。

早被廉清细细听明,便起身走出门外,悄悄对家人说道:“这吃酒的人,你留心看住。须如此这般。”家人会意。

廉清便一气走到巡城王御史门前,将鼓击了三下,守门人大惊问道:“小相公有何急事击鼓?”廉清道:“我不是别人,我是今科状元。有急事要见你老爷。可速去禀明。”衙役便连忙入内去禀。王御史听见击鼓,连忙走出。衙役即跪禀说明。随即开门,廉清走进。

王御史连忙迎下堂来,正要叙礼相见。廉清连忙止住道:“且不暇及此,晚弟今有一事,要借重老先生,助我一臂之力,锄奸扶危。”便将毛羽为小人设陷,有屈无伸,已送法司定罪,今日私行,适于酒店中遇着毛公仇家,合计中害,现在酒店中,等情详述一遍。道:“乞老先生念及同寅被人无辜中伤,火速差人同晚弟协拿质问,则毛公之冤可立伸矣。”王御史听了大喜道:“原来如此,真毛寅翁之福也。”随即点了二十名番儿手,跟随廉清抢入酒店中。

这班人正吃得高兴,忽见许多公人抢到面前,不由分说一索捆翻。众人分辩。廉清喝令押着,一齐到三法司衙门来。

廉清一径走入,着人通报。法司即出接见。廉清遂将这些人在酒店中商议暗害毛羽,细细说知,道:“毛羽受此小人毒害。乞老先生审出真情,则朝廷之法无枉矣。”法司听了大怒,立刻将五人夹打。那四个兵丁方招出:“是胡赖叫小人出首毛老爷的,与小人们无干。”

胡赖见说出真情,知不能隐瞒,只得实说道:“小人当初远是毛老爷向日书吏,只因有仇,希图报复,陷害是实。”遂将昔年之事说出。法司审明是胡赖挟仇排陷毛羽大臣,遂将胡赖反坐处斩,其余问军,一面行文复部,该部即一面请旨,赦毛羽出狱,原官供职。廉清见问官立时审明,救了毛羽,不胜快活,便辞了法司而去。正是:

奸人一动百奸生,赖有旁观善察情。

不独被谗人受惠,朝廷刑政也清明。

却说毛羽,一场大祸,也不消审问,一日释放还官。报入狱中,毛羽竟不晓得是何缘故。惊惊喜喜,出了狱门,早有本衙衙役迎接,归到衙中。夫人、小姐并幸公子接见,不胜欢喜。毛羽便着人排设香案,望阙谢恩。一家依旧快乐非常。

到了次早,就是同衙门俱来问候贺喜。毛羽只得逐一去拜谢。拜谢到王御史,王御史问说道:“老寅翁可知今日之冤,是何人辩白?”毛羽道:“自是当事精明,并感蒙圣上念及无辜之鸿恩也。”王御史听了大笑道:“这样说来,老寅翁尚未知这人用情之始末。”毛羽听了,方惊问道:“小弟忽逮忽释,竟不知事从何来,复从何消。老寅翁所言用情于弟,又是何人?万望指教。”

王御史方正色说道:“老寅翁受此无妄之灾,当事者即秉犀照,亦难烛于复盆之下。亏了廉状元年少有心,于私行时,察出恶人诬害之奸,会同小弟擒拿恶党,立送法司,审出真情。故反坐奸人,请旨赦老寅翁出狱。若非此举,老寅翁纵能辩折,似亦不能有如此之速。”

毛羽听了大惊道:“小弟脱此,只道出之朝廷,谁知得了廉状元之力,深感不尽。且请问这奸党却是何人?”王御史方细细说出是旧役胡赖,今反坐论斩矣。毛羽听了,呆了半晌,方才惊谢道:“小弟若无老寅翁与廉状元,则此身竟被胡赖致死矣。”因再三感谢辞出,也不回衙,随即来拜谢廉状元。

到了门上,门上人回说道:“状元老爷召入内廷未回。”毛羽只得留下名帖道:“你与我多多拜上状元老爷。谁知我毛老爷自分已死狱中,不意释放,今见王老爷方知这番扶危,皆亏状元老爷之力。则我毛老爷余生,皆状元老爷之赐矣。我明早来面谢。”门上人应诺。毛羽归衙,便细细与夫人、小姐、幸公子说了一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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