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報捷音行聘禮没興一齊來,驚失娇女更盟有禍成雙至(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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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晌,忽见逄寅也赶到了,才落轿走上厅来,早朝着幸尚书深深一揖道:“恭喜老先生,令婿竟独占鳌头矣。可谓不负老先生之巨眼。”幸尚书听了,早喜动眉宇道:“他一个童生,又不入场,却怎能得中?”逄寅答:“令婿不独才奇,竟是一个奇人。”遂将他大收赴考并做五经七篇、宗师爱他亲送入场之事,细细说了一遍道:“这样功名真取得惊人!”

幸尚书听明是实,直喜得心花俱开,因大笑道:“今日方见我赏鉴不差。”众报人见幸尚书欢喜快活,因在旁插嘴说道:“老爷且慢欢喜,我们一班光棍不知可要送到府县去夹打了。”幸尚书忙赔笑道:“是我错怪你们了,赏钱重些吧。”因吩咐家人杀猪宰羊,管待众人。

外面忙乱不至紧要,早有丫鬟入内报知夫人道:“逄相公回来了,说廉相公中了解元,果然是真。”宁夫人听了,早吓得浑身麻木,竟说不出话来,只躲在房中去,暗暗顿足追悔道:“这事做得太差了,我只认廉清小家子,无才不长进,故将女儿改许了贝公子,早指望收他的重礼厚聘,风光风光,燥脾燥脾。谁想廉清忽中了解元,竟是一个香喷喷的贵人了,怎倒反要撇去,岂非自误。若是贝家行聘不约定是今日,还好慢慢商量,却又恰恰正是今日。两下夹炒,却怎生区处?况如今日已将午,只怕贝家聘礼不多时就要到了。一时撞见,岂不争闹。若要着人去知会他,叫他不要行来,此时马已临崖,如何勒得他住!”

左思右想,急得没法,一时气苦,一个恶心,早一跤跌倒床上,翻天覆地的之叫:“不好了,心痛要死!”丫鬟们听见,连忙入房去看。看见夫人疼得七死八活,慌做一团。只得着两个煎茶送水守定夫人,又着两个去报老爷,又着两个丫鬟同小姐房中的春花去报知小姐来看夫人。原来这春花清早起来,见小姐楼门未开,又听见老爷回家,便走过来看。及见报人来报,许多热闹,她便呆呆贪看,竟忘记回去。今着她去报小姐,只得同走去了。众丫鬟在房中碌乱不题,正是:

世情不是苦嫌贫,认定贫寒不复春。

得到花花还草草,扪心方悔不知人。

却说这日,宁无知同着楮媒婆,从天未明便到贝公子家来,将一应聘礼俱摆在厅中。真是,黄灿灿的是赤金,白森森的是元宝,钗环首饰,缎匹绫罗,十分齐整。直摆到日中,叫家人捧着,方才起身。

宁无知、楮媒婆二人是原媒,俱披红挂彩,坐了两乘轿子,押着礼,带领贝家众家人,一队队摆开,笙箫细乐、起火爆竹,前后打着黄罗深伞,路人俱聚拥而观,无不喝彩富盛。不一时到了幸尚书门前,先放了三声大炮,然后吹打进门。

幸尚书正同着逄寅打发报人赏赐,忽听门前炮响,随又大吹大擂起来,逄寅忙说道:“想是哪家来贺喜了。”幸尚书也信是真,连忙叫人迎接礼物,自己却同着逄寅闪立在旁边,看是何人。

只见许多人,红红绿绿,簪花挂彩,抬的抬,扛的扛,一盘一盒的俱往厅上摆下。盘盒内俱是茶、果、羊、酒、银两、缎匹。随后一乘轿子歇下,走出一个披红的媒婆来,夹在中间叫人摆开礼物。幸尚书见了大惊,不知是何缘故,连忙着家人取礼单来看。家人只得向盒中拿出一个销金大红绫子的礼帖,双手送与幸尚书。幸尚书忙接在手,同着逄先生揭开看去。只见第一行金字就是“聘礼千金”,以下俱是钗环礼物,末后写着:“清河郡愚婿贝锦顿首百拜。”幸尚书看完,勃然大怒骂道:“这是哪里说起!这小畜生怎敢如此,无礼狂妄!”逄寅见了,只吓得在背后吐舌。

幸尚书忙问家人道:“这媒婆是什么人?快扯来见我!”家人见老爷发怒,没奈何,只得赶上前,不由分说将楮媒婆一把拖来。幸尚书大怒骂道:“妳这大胆的贱人,该死的泼妇,这事从何而起,快从实说来!”

楮媒婆忽见幸尚书发怒,连忙陪着笑脸说道:“今日是个喜日,凡事要求老爷包容些。老爷为何这等着恼,就是我小媒婆做的这头媒,原不差什么,况且贝公子年少多才,财倾北斗,因仰慕老爷尚书门第,小姐阆苑瑶台,故此样样依从,般般顺命。聘礼千金,钗环细缎又不下千金,果品丰隆不为不备。老爷虽是尚书,他的父亲也登黄甲。品级虽不相同,实是在朝臣子,也不甚低。即有不到之处,老爷要求全责备,也须对小媒婆细说,即叫他添来补上。为何就动起怒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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