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君收到他愤愤的密信后,又是一番极力拒绝。他甚至搬出了襄王当年册封安陵时候的诏令,:臣属谋杀君王,子女谋杀父母,决不赦免。即令大赦,凡举城投降敌人或临阵逃亡的将领,也决不赦免。魏无忌要他生擒缩高,逼着他违背襄王诏令,他宁死不从。
缩高得知此事后,为了避免使节把安陵君的原话传给魏无忌,让安陵君遭殃,便自行前往使臣官舍,刎颈自杀。
魏无忌千算万算都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到这步田地。知道缩高死后,他立刻改穿丧服,退避到厢房居住,以表示自己对死者最崇高的哀悼。
不仅如此,他又派人跟安陵君道歉,为自己激励的言辞请求他宽恕。
虽然事情发展到如此,管城依旧是被秦兵所占,久攻不下。时间拖长,对魏国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一天的时光又稍纵即逝,眺望着渐渐西沉的夕阳,几缕余晖挣扎在天边,仿佛还想找回艳阳的光辉。
魏无忌出神地望着漫天的残留,眼神似乎有些迷惘起来。
如沛菡掀起主帐的门帘,在他肩上给他披上一件薄外套,“你看你,这样就跑出来天气开始转凉了,该多注意自己的身子。”
收回自己飘忽的思绪,他揽着她的肩膀,“菡儿,谢谢你陪在我的身边。”
她嫣然一笑,“傻瓜,我们之间还哪来那么多生分和感谢呢!我是你的妻,自然就该关心你的起居饮食。”
想到此刻他俩站在营帐门前,而且她还是一身男子装扮,为了避免别人起疑心,她拉着他的衣袖低声道:“无忌,我们进去吧。这样搂搂抱抱让别人看到了不好。”
他不禁微笑起来,脸上的笑容温暖和煦,宛如夏日里最灿烂的阳光。“怕什么,叫他们说去。你是我的夫人,谁敢说什么。”
虽然他满不在乎,她还是拉着他走进帐内。
案几上早已摆满了各式的菜肴,她引着他在案几前坐下,“用膳吧!就算你不饿,也必须吃些东西,不然身体会吃不消的。”
他执其案几上的竹筷,尽管胃口全无,倒也勉强吃了些。
知道她必定在为破管城的事焦心,她认真思索了一番,“无忌,管城现在迟迟攻不下。或者,你不要强攻,想起他的法子试试。”
他顿时来了兴趣,停下手中的动作,“那菡儿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她抱歉的摇摇头,“我暂时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过我想,经历了先前缩高自刎那事,管城的守将又是缩高得儿子,想必他们如今定是士气高涨,势必要为守将报仇。如果能有办法消减他们的士气,攻城可能会事半功倍。”
听完她的话,他半眯着眼睛盯着她,犹如眼前的人他不认识一般。
猜想他在怀疑自己,她连忙解释道:“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好不好,看得我头皮发麻。怎么说以前我都是看过些兵书,在墨家藏书阁的时候又跟你学了那么多,照猫画虎的本事还是有的。”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心情豁然开朗。经过她无意的提点,他算是想出了应付的计策。揽着她的肩膀,他柔声道:“我没责怪你啊!不过我的菡儿,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她不解地望着他,希望他跟自己说个清楚。
他狡黠一笑,放开她拿起筷子继续用膳。“别担心,明日你自然会知道的。”
随意地耸耸肩,她也不多问。看那么成竹在胸的样子,她就算是松了口气。只希望,一切都会好转起来。
夜深人静,她端坐在案几前,接着微弱的灯光,耐心地缝补着他的铠甲上破开的口子。
他沐浴完走到她身后,轻轻拥住她在怀里,凑到她耳畔吹着暖气。“菡儿,你在做甚?那么专注,连我来了都没有发现。”
她绞断打好结的线头,整理着手中的衣物。“我在帮你缝这个。我估计过几天你就得穿了。今日帮你找出来发现边角脱线了,索性就补补。”
他搂着她得纤腰,“菡儿,有你真好。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很快就会穿上?”
“刚才见你那么自信满满的模神情,我就胡乱猜测了。”她把铠甲举到他面前,“来你看看行不行?不行的话我改改。”
看到她一副妻子的架势,他的玩兴四起。“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女红?你的女红我能信么?这当真能穿么?”
她猛地把铠甲扔给他,“爱穿不穿随便你。”不相信自己的算了,用得着这么直接么?她愤愤地念着,转身不相理他。
察觉到她真的生气了,他跨步到她跟前,讪讪地道歉:“对不起菡儿,我错了好不好。你别跟我生气啦,我肯定会穿的。我不就是想逗逗你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