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二十五章 昔日恋人今非再 徒抹相似付相思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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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宜臼打开盒盖,微微清风便刮起一层白灰,飞洒四处。姬宜臼将袖中残留的紫樱花瓣放入盒中,然后眼泪徐徐,落撒在白灰之中。望着那片河道,姬宜臼虽是不忍不舍,但这也是不得不做的事。

思忖片刻,姬宜臼终于抓起一把白灰,随手一撒,白灰轻飘飘地落入河中,随着那些花瓣,一同混入褒河的清水中,游荡远方。又是一把,合着泪水,一同洒向河中。

将自己的相思,自己的愧疚,一同合着这些白灰,抛撒在褒河之中。

一盒白灰,竟是一个多时辰才抛撒完。姬宜臼看着手中空空如也的宝盒,哀叹一口气,轻声道:“浔溪,载着河道,去往你的自由之处吧。愿来生,我们可以永守彼此。”

姬宜臼望着已经飘远的花瓣,将手中的宝盒使劲一扔,宝盒便慢慢地沉入湖底。

拍了拍手,姬宜臼转身离开,走了两步,才回头看着褒河,轻声道:“浔溪,我要离开了。愿我们,来生再见。”

静静的褒河,载着伊人的自由心愿,缓缓飘向远方。

曾经的一切存在,如今回头一望,也无非是过眼云烟,自梦一场。

人世一遭,也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虚实不定,飘渺难分。到头来,依然是赤裸裸的来,赤裸裸的去。

那庸人自扰的空牵挂,也不过是凡尘中的人径自的一场梦。只有死去的人,才知道什么叫“赤裸裸来去无牵挂”。

即使再多的意想,人死了,便是一了百了。

队伍缓缓消失在褒河边,就像是,从无出现过这一队人马般。

而就在离开褒国不远处,一位卖花姑娘大喊卖花。姬宜臼叫停,伸头望去,只道“抬起头”。女子抬头,那抑郁忧愁的目光,却是那般的似曾相识。那一颦一笑的眉目,恰似那心头的回忆。

宜臼再次坐回撵车,只对一边的侍卫道:“将她,一并带回宫中”。

女子不明何故,但看着那位男人之态,倒也不像是坏人,竟是芳心一动,倒也自愿跟随。行至不久,宜臼再次一撇,看见了马背上的美丽女子,便径直对着那个带着女子的侍卫道:“将她放入撵车中。”

侍卫受命,将女子平稳地放在了撵车之中,女子只得坐在宜臼身旁,满脸绯红,低头不语。宜臼提起伊人下颚,端详一看。只觉着心头一紧,满是一种似曾相识。

“这眉目,果真像极了她。”

这个女子微微蹙了蹙眉,虽然不知道他所说的“她”到底是谁。但是,她却下定了芳心,要此生跟着他。

远在褒国的南城后山,一个美丽而妖娆婀娜的身影,浮现在那片残败的花地,满是一脸疼惜和不忍。

女子戴着薄莎面巾,但那双眸子却是那么的清丽脱俗,不染丝毫红尘之色。

女子的气息无比轻逸,只让人觉得,她并非凡人,而是一位仙子。发现远处有一株紫樱花,仍是坚强的挺立,虽然也受了摧残,却还是迎风微摆。女子上前,轻轻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拔起那株残花,一脸疼惜。

“虽是可怜,却如此坚毅。倒相似那馥香之性。”女子轻逸话语,那般与尘不染。微微起身,再次望眼这片残花。

“阿斯蛮既是奉先祖之命,为守此花,达成馥香夙愿。那我便不能随意将你们弃之不顾。罢,此处不容你们,这天下自会有容你们之处。阿斯蛮便带你们去一处,愿将你们视为神花的地方。”

女子便是那祭司大人,阿斯蛮。

阿斯蛮抬头看天,深吸一口气:“先祖之命,阿斯蛮此生之责便是守护此花,带馥香看遍世间的痴男怨女,恩爱情长。”

阿斯蛮回头再次看了看那片残废的紫樱花,对着手中的残花轻声说道:“你们的新名,便叫做薰衣草。芳草为衣,伊情卿意。”

原来,阿斯蛮竟是那神农氏的后人。

神农氏的后人皆会有各自的任务,这世间每一株奇花异卉,百草千药皆是由神农氏所栽植。而神农氏最大的遗憾,便是无法将馥香变为人身。而馥香的心愿,便是要看遍世间的痴男怨女,恩爱情长。那这阿斯蛮,便成了守护紫樱花,也是如今的薰衣草,带着馥香实现心愿的守护女神。

回到宫中的姬宜臼,径直安排了那位卖花女。

当卖花女再次见到姬宜臼时,却是满脸的惊恐和疑惑,这个人,竟然是大周的天子。

也从此,这个女子备受宠爱,惹煞宫中嫔妃的眼红和妒忌。

可是,至此之后,姬宜臼便有了另一种想法,为了解除内心的相思和孤独,他要找所有与心中伊人相似的人。

于是,若他出宫,只要遇着与姒浔溪相似的女子,他便会径直带入宫中。

时间径直一过,便又是匆匆岁月难计时。

转眼之间,后宫嫔妃便已有了整整二十来个,子女也竟然整整三十几个。

最小的王子,便是那卖花女所出,名为“烈”。备受姬宜臼的喜爱,更是惹其她后妃嫉妒不已。

而此时,姬宜臼已经五十多岁。

已经年过半百的姬宜臼,自是再没有心思去挑选年轻貌美的女子选入后宫。因此,姬宜臼从最初到此刻,后妃整整只有二十五名,子女也整整三十五位。在大周史上,也算的上是妃子最少的天子。

“王后娘娘,听闻大王本是又看上了一位姑娘,只是,这次却没有带入宫中。”

“这些年,孤也习惯了。即使后妃再多,王嗣再繁衍,孤也依然稳坐不倒。”

“可是呢娘娘,娘娘是大周王后,殿下又是储君,这天下,怕也没有谁动的了娘娘丝毫。”

惠宁满是不屑地轻笑,姬宜臼,虽然天意弄人,可是,孤至少得到了权力。

姬惠宁暗自还是不甘心,紧紧手捏成拳。

她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可是,她却得不到他的心。哪怕是一个眼神,或者一次宠幸,他都没有给过她。

自己整整独守空房了几十年,独有权力,却没有一个女人该有的温情和需要。

得不到姬余臣的心,更是得不到姬宜臼的爱,难道此生,她注定在感情中自我徘徊么?

“娘娘,听闻大王又带着兮夫人及王子烈出了宫。”

“这些年,他径自在外面带了好些个女人入宫。然而,最受宠的依然是那个卖花的女人。”

“娘娘,大王如此宠爱兮夫人及王子烈,娘娘不可不防啊。”

“防?”惠宁满是奇异地看着身旁的懂儿。

“娘娘,这后宫的女人与王嗣皆知,大王不宠娘娘及储君。娘娘,若是此刻被哪个后妃得了势,储君之位转落到了其他王嗣身上。娘娘,那后果可就不言而知了。”

惠宁听后满脸愤怒,拍案而起:“岂敢?孤是这大周王后,任是不受宠,那也由不得随便的阿猫阿狗逞了势。”

懂儿忙上前道:“娘娘,周幽王在世之时,当今天子与太后不就是个外例么?”

惠宁听闻之后,身子微微软坐在案边,伸手放在案上,神行紧张。

是啊,懂儿说的也不无道理。若是真被哪个贱人钻了空子,那自己就真的一落千丈啊。

如今,都知道自己不受恩宠,唯一的后势不也就是那鲁国么?

姬狐不受天子喜爱,而天子又非常喜欢王子烈,以及兮夫人。不单单说这对母子,就是那王子唐与王子精也不容小觑。若真是他们联起了手的话,那自己,就真的完了。

天子虽是不宠自己,但无非也是看着各位诸侯的面子上。毕竟姬宜臼的外公联合犬戎攻打丰镐的事,甚是让列位诸侯不满。因此,姬宜臼与太后申氏再如何也是让诸侯心中不服的。也因此,姬宜臼不能再做出周幽王的事,废黜王后与储君,而改立后妃和庶子。

不过,也正是这个原因,自己才能有幸坐上王后的宝座。姬狐也能坐上这个储君的宝座,但是,只要一旦有了机会,姬宜臼必定会将自己和姬狐从那宝座上拉下来。

是啊,自己一步步走到如今,即使得不到一个女人想要的爱,但至少也不能让自己此生平庸。哪怕是得到了权力而没了爱情,至少也不枉人世走一遭。若是,既是没有得到爱情,而后却还落个什么也没有的下场,那才是活的冤枉。

我竟然能够一步步走到如今,那就不能让一个卖花的女人赢了自己。自己是王后,是体同天子的天下之母。没有谁可以扳倒自己,谁都不行。

惠宁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对着懂儿说道:“你去将那个宫管的小徒给孤叫来。”

懂儿看着惠宁,惠宁只是对着懂儿点了点头,懂儿受命退下。

惠宁心中突然觉得,这些被天子亲自带入宫中的女人,似乎都有某些特征,但是什么特征,虽然自己也说不清。但是,恍惚之中,总是觉得这些女人似乎有着相似之处。

好一会儿,一个宫监跟着懂儿前来。宫监打了礼记,惠宁起身走到宫监身旁,一副盛气凌人的气势,让宫监不由的缩了缩脖子。

“孤问你话,你要如实禀告,否则。。。”

宫监忙跪在地上,全身颤抖:“娘娘,奴才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惠宁扯嘴嘲讽一笑,然后道:“天子选后妃,可会作些后妃的相关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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